“勞煩蘇公公去給我準備素淡衣服來。”雨村外頭衝蘇培盛道,伸出手來觸上水湛略有些凹陷的臉頰,心疼到:“如何瘦成這幅模樣!”
水湛不言,隻緊緊盯著眼前陌生的容顏,忽然間將少年抱進懷中,雙臂越勒越緊,直到懷中傳來一聲悶哼,這才稍稍放開些許,道:“既然能出來,為何不早些回來!”
雨村聞言,輕輕歎了口氣,原本輕垂在側的手臂慢慢向上,摟住寬袍下勁瘦的腰身,道:“我隻記得當日眼前發黑,醒來便在此處了。”
賈寶玉的身體比水湛要矮一個頭,被水湛摟在懷裏,當真嬌小玲瓏,水湛多日不得見的思念全部湧了上來,不自覺便在這具身體上上下rounie。
雨村自然是感覺到了水湛的反應,這樣的反應,他見了也不是一回了,自然是知道水湛想幹什麼,不容拒絕的將水湛推開,雨村轉向另一邊戰戰兢兢的裝透明人的蘇培盛,道:“蘇公公,有勞。”
說完,便將蘇培盛捧在手中的孝服接了過來,往旁邊的寢殿走,快走到寢殿門前的時候,頓了一步,轉頭對緊皺著眉頭站在原地的水湛笑道:“並非我有意拒絕,隻是這身子畢竟是那孩子的。”
話音剛落,少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珠簾後麵,反應過來的水湛臉色由青變紫,由紫變黑,像調色盤似的變了幾遍,咬牙切齒的發誓等雨村回到原來的身體裏之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分割線————————
換了孝衣出來的雨村與水湛在矮榻兩邊對坐,聽水湛說這兩日發生的事情,皺了皺眉頭,道:“陛下這些日子的作為實在是太冒進了些,恐日後多有後患!”
廢除賤籍,官紳一體納稅,允許女子參加科舉,這些都是必須要實施的,也都是能根除弊病的好法子,隻是越是猛藥,副作用便越是厲害,更何況水湛完全沒有顧忌朝堂民間反對的聲音,全憑著鐵血手段硬生生的壓下去,怕是日後後患不小!
水湛聞言,道:“我趁著父皇還能在上麵壓著的時候盡快將這些事情部署下去,是怕老八老九他們背後使絆子,如今想來,還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雨村呷了口茶,似是忽然間想到些什麼,道:“陛下,青海大勝,年羹堯可有請功的呈報上來?”
水湛聞言略忖,道:“尚未。”
“糟了!”雨村立時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道:“陛下,此番太上皇駕崩,京畿是如何布防的?”
“出什麼事了?!”水湛見雨村麵色不對,連忙問道。
雨村麵色焦慮,道:“年羹堯好大喜功,怎麼可能打了勝仗這麼久還沒上折子奏明朝廷,我聞聽宮裏哄傳一個消息,說是年羹堯兵敗戰死,也有人說他已經自殺了!”
水湛一驚,忙問:“你的意思是說……”
“軍報早就來了,隻是被人扣下了!”雨村急道,有人竟然一驚能夠趁亂將手插到兵部,是不是說明此時此刻,這京城裏頭已經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