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暫時把三皇子,九王爺,十王爺囚於宗人府,年羹堯打入死牢,等陛下醒過來親自審理。”雨村守在水湛床前,對前來彙報的劉墨林吩咐道,“京畿布防不要鬆懈,奏折你先和張閣老處理,揀重要的送過來。”
劉墨林應了吩咐,便立即回了軍機處,好不容易王爺好了,皇帝又病倒了,又趕上三皇子居然敢策反了年羹堯逼宮,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似乎是商量好了在一天內來湊熱鬧,他的趕緊回去給張閣老換班,讓他休息一會兒,回頭張閣老若是累病了,張雯非得追著砍了他不可!
“墨林啊,王爺怎麼說?”張廷玉揉了揉太陽穴,放下手中的公文,道。
劉墨林將雨村的話又複述一遍,將張廷玉手邊已經涼了的茶換了。
“該是如此的。”張廷玉點點頭,賈雨村雖然深得皇帝信任,卻從不做一件有逾職權的事,作為至交好友,張廷玉一向對賈雨村的品格很是相信。
“閣老,張將軍來了。”軍機處一文書向張廷玉稟報道。
“讓她進來。”張廷玉皺了皺眉,抿了口茶,道,他對自己的女兒拋頭露麵混在一幫兵痞子裏,一向是不怎麼讚同的,但是對於女兒的能力,又不得不信服。
“閣老,逆黨已悉數就擒,於京外五十裏一山穀內,發現大量糧草和三百萬紋銀,這是清單。”張雯一身戎裝,將手中的清單雙手呈給張廷玉,幾位皇子王爺和年羹堯的府邸,她都派兵搜過了,幾位王爺的府邸中幹幹淨淨,空有一副光鮮的皮囊,倒是年羹堯府邸中搜出不少東西,最可氣的是,竟然還從年羹堯的府邸中搜出了以英蓮的臉為主角所繪的大幅luo體春gong圖,隻恨得張雯跑到死牢裏頭狠狠的揍了年羹堯一頓。幸好和她一起抄家的親兵都是她的心腹,沒人會到處亂說,不然教英蓮如何將來如何做人!
那賊子身居死牢,居然還敢猖狂的說,英蓮的身子,早被她看光了,否則,又怎知她右側大tui根部有三顆連在一起的紅痣。
張廷玉接過張雯手中的清單,從頭到尾掃了一遍,點點頭,置於案上,道:“聽說張將軍昨日去死牢裏對那逆賊用私刑了?”
“是!”張雯挺直腰板,道,多一個字的解釋也未多說。
“你,胡鬧!”張廷玉見張雯並無悔意,氣的右手重重的拍桌子,振得沒有放好的茶盞蓋子滾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碎響。
張雯見父親生氣,這種事情,又不好解釋,隻一臉理直氣壯的站著。
張廷玉此時更是怒上心頭,粗重的喘著氣,又礙於此處是軍機重地,不好教訓女兒。
劉墨林見心上人和未來嶽父大人鬧矛盾,趕緊的上千調解,畢竟,連嶽父大人也隻是說張雯“胡鬧”不是嗎?既然是“胡鬧”,那就沒什麼大事。
“閣老,年羹堯如此逆賊,人人得而誅之,張將軍一時氣憤,也是情有可原。”說著,劉墨林用眼神示意一邊明著處理公務,暗著看熱鬧的大人們,一時間附和之聲不絕。
張廷玉怎麼不知道這幫子人打著什麼主意,抬眼一掃,刹那間軍機處一片寂靜,幾乎可以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張將軍,我知道了,京畿防衛切不可輕慢,你回去加緊防範,以防餘黨生事。”公事公辦的口氣說完,張廷玉再不看張雯一眼,隻專心處理案上越堆越多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