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空如也的碗底,林錦眼睛笑成了月牙。
"好不好喝?"
"嗯。"明景軒咂摸著嘴,感覺牙間好似東西咯著。皺著眉頭,看的她提心吊膽。
"味道不錯,就是甜了些。"剛說完,就瞧見林錦嘴角彎了下去,連忙改口,"可巧朕最近口有些淡,就想吃些重口味的。"
這才叫她重新高興起來,挺著小胸脯,滿臉自豪,"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誰做的。"
"誰做的?"明景軒順口一問,在看到她溢不住的笑容時,頓時驚訝,"是,你做的?"
"對啊!"
看著她得意洋洋的樣兒,一邊衝著她豎大拇指,一邊偷偷的背過頭,將嘴巴裏那沒熬熟的綠豆吐在掌心。
幸好沒當她麵說破,真是虛驚一場啊。
違心讚美一番之後,也該要忙正事了。
明景軒拿起案幾上的一本折子,坐在軟塌邊,細細的看了起來。
羅漢榻上的小幾上擺著筆墨紙硯,他時不時的拿起來在旁邊做一行朱批。時而皺眉時而展顏,不知不覺,日已斜。
明景軒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這才發現一旁的人早就無影無蹤。
"哪兒去了?"他站起身來,順著往裏屋走,發現一個碧色裙擺露在外麵,也不知是做什麼。
他正好看折子看的有些乏了,便索性蹲在她身後,也不說話,看著她玩什麼把戲。
林錦撅著屁股找了半天也沒摸到,不禁奇怪,"咦,我分明就放在這兒啊,怎麼就沒了。"
明景軒終於忍不住手癢,輕輕的在自己麵前晃的翹臀拍了一下,"找什麼呢。"
林錦嚇的瞬間縮回腦袋,卻沒防備哎喲一聲,腦袋磕在了衣櫃上。
"哎喲!"
她捂著腦袋,疼的眼睛裏麵都迸出了淚花,扁著嘴,"幹嘛啊你!"
隻聽方才那動靜便知道碰的不輕,他也嚇壞了,連忙過去要拽她手,"快拿開給我瞧瞧。"
林錦胖乎乎的小手被他移開,一塊兒紅出現在光潔的腦門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明景軒心疼壞了,又不敢拿手去隨便揉,"這腦袋原本就不靈光,別再碰成個小傻子了。"
林錦氣壞了,"笨也是小時候你拿石頭砸的,哼!"
說罷,轉過臉去,也不理他。
得!
年幼無知幹過僅有的一件壞事,被,她從小拿捏到大。明景軒有時候都覺得疑惑,自己明明一開始是想找個小跟班啊,怎麼到最後,自己反而成了那個跟在她身後搖尾乞憐的了呢。
不過現在,先哄人才是正經。
不由分說,先將人弄到炕上,又叫小安子拿了藥油過來,倒了一些在掌心,摩擦熱之後,輕輕的在她腦門上揉著。
"嘶!"
林錦不斷的埋怨,"輕點。"
"你怎麼一點都受不得疼,好歹都要有這一遭,不如咬牙忍住了,一會兒就不疼了。"
剛碰上沒一會兒,林錦又忍不住慘叫一聲,然後嚶嚶嚶的開始哭。
要說這世間便有這麼巧的事兒。
卻說沈繁星在慈寧宮聽到了祖父和姑母的謀劃之後,嚇的渾身冰涼。回到屋裏裏麵坐臥難安,到底還是對明景軒有幾分感情的,思來想去,決心要來提點他一番。
可誰成想,一到上書房門口就聽到了這番動靜。
沈繁星渾身的血瞬間都涼了。
她站了一會兒,在聽到明景軒低沉而溫柔的哄著她,而林錦卻一直抽泣著叫疼。
她今年已經十六,還有什麼不懂的。
之後,目中流露出一股憤恨的目光,跺腳離去。
屋裏。
明景軒滿意的看著她油光鋥亮的腦門,"這不是好了?腫都下去了。"
林錦望著銅鏡中自己那堪比壽星公的腦門,氣的很,"哪裏下去
簡直都快成隻鵝了。"
"放心。"
他忽然欺上身,與她貼的極近。
林錦的氣息一下子窒住,眼睛忽閃忽閃,麵頰微微泛紅,目中閃爍著水曜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