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終於知道了妙音的意思。
麵前的藥桶和放在麵前的匕首,刀剪,閃過一道寒光。
"現在要是後悔,還來得及喲。"
林錦搖了搖頭,"不後悔！"
妙音見她心意已決,便開始了準備。
因為皇後病逝的事情,給她們爭取到了先機,世子不在,府裏的一切都懶散起來,更別提妙音這個隻是看守花園的一偶,
人跡稀少,也算是一個良好的條件。
妙音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許多綠色泥巴和褐色的藥粉,在一起調和著。但味道卻出奇的好聞。
"一會兒會疼,而且會越來越疼,不過都是正常的,你一定要咬牙堅持下去。"
開弓沒有回頭箭。
隨著那泥巴塗抹到臉上,林錦感覺到一陣冰冰涼涼的觸感,還有一點點微微的針刺感覺。
妙音拿著一根針,在她臉上輕輕戳著。
"我要讓它們滲透進去,這樣一會兒乖乖來吃死肉的時候,你才不會疼。"
乖乖？
林錦正在奇怪,忽然聽到耳邊傳來撕嘶的聲音。
緊跟著,駭人的一幕發生了。
牆角邊的竹筒裏麵忽然爬出一隻渾身碧色的蛇,吐著鮮紅的信子,衝著她遊走過來。
"這,這是乖乖？"
她居然沒有昏過去,還有力氣問話。
"才不是呢。"妙音衝那蛇道,"阿寶,聽話,塊過來把乖乖大懶蟲叫醒。"
那條叫阿寶的蛇好似能聽懂人話,直接順著地麵遊到妙音跟前,然後豎著身子。
妙音從衣袖裏麵掏出一隻黑黢黢的陶罐,打開之後,對著阿寶,"來吧！"
阿寶對著陶罐開始撕嘶的叫著。
沒一會兒,罐子裏麵也傳來了聲音。
隻不過那聲音很小,小的幾乎聽不清楚。
妙音卻高興的笑起來,"好了阿寶,乖乖醒了,你趕緊回去待著吧,別叫人看見,把你捉住阿哥可是要揍我的。"
話音剛落,那蛇便遊著走了。到門口的時候,還依依不舍的扭過來望著她,好似不願別離的姑娘一般。
阿蠻目瞪口呆,直到感覺到臉上狠狠的一疼。
就好像被刀子剜了一下一樣。
她下意識便要叫出來,卻被妙音死死的捂住,"乖乖膽子小,你若是嚇著了,它又要鑽回去了。我可是偷了阿哥的小乖才把它弄醒的,你千萬別功虧一簣啊。"
林錦狠狠的咬著舌尖,用來抵消臉上的疼。
等疼勁兒過去了,她才感覺到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大汗,虛弱的問道,"乖乖,是在咬我嗎？"
"對啊,要將你臉上的死肉都吃掉,才可以呢。"妙音興奮的很,"別看乖乖小,可能吃了,順利的話,大概十天之內便能將你臉上這些疤痕都吃掉。然後我再幫你治療！"
十天！
她剛要開口,便感覺又是一疼。
這下,口腔裏麵也跟著泛著鐵鏽味。
是咬破舌頭了。
接下來的每一天,都如同在煉獄中一樣。
妙音說,乖乖最愛吃的便是腐肉,接下來才是死肉。隻不過越往裏麵吃,越新鮮,離著血液的味道近了。它啃噬的速度也跟著慢起來。
一連十天,林錦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了。
隻知道第十天之後,妙音收起她臉上的小蟲子時,她的汗水已經將褥子都給濕透一層了。
"小錦你可真厲害,很少有人能在乖乖的嘴巴下麵熬過來呢。"
在她說話的功夫,林錦也看清楚了那隻叫個乖乖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