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軒以雷霆之勢,將朝中的沈黨迅速肅清。
而後又一連處理了幾十起因為貪墨而引發的案子,一連斬首數百名官員。
一時間,人心惶惶。
但同時他又懂得如何安撫人心。
若是林如鬆是因為女兒占了個便宜,那麼六王爺卻是真正的受益者。
他現在手中握著禮部,。。。。。。。。等等,保皇黨們也因為這個,覺得自己備受重視,一時間,宗親們對於明景軒的呼聲是越來越高。
這麼一來,那些個因為貪汙而落倒的聲音,很快就被掩蓋。
隻不過,有一件事卻有些發愁。
"按照我朝律法,皇子成年之後,便要回到封地,沒有意外的話,不得擅自離開。"
陳可言看了一眼六王爺,道,"從前便不提,但是這次,六王爺若是遲遲不回乾州,是不是就讓人有些索然回味了。"
六王爺笑道,"陳大人真是快言快語,我也正因為此事,要對皇上稟明。"
"六叔請講!"
"當年因為先皇驟然仙逝,朝中不穩,所以我才在京中逗留多年。如今皇上已經平穩一切,臣願意回封地上,繼續輔佐皇上。"
明景軒皺了皺眉,"可是如此的話,朕就是薄情寡義之人了啊。皇叔幫了朕這麼多,朕卻是連賞賜什麼都不知。"
六王爺連連擺手,"皇上此言便要折煞老臣了,這本是臣分內之事。"
"不妥,不妥。"
明景軒思索半晌,忽然,眼前一亮,"朕記得皇叔膝下有一子,論年紀起來,比朕要長一歲的,對不對?"
六王爺麵色一怔,緊跟著,全無血色。
"皇叔要回封地頤養天年,朕不能不依,然而這份功勳,朕卻又不能不忘。這樣吧,將堂兄接入京中,為朕辦差,皇上覺得可好?"
六王爺嘴唇諾諾,半晌,才道,"皇上,我多年未歸家,恐怕他言情舉止不當,辱沒了皇上。"
"六叔這話就錯了。"
明景軒佯裝生氣,"都是弟兄,朕親皇兄還來不及呢。還是說,皇叔不舍得將堂兄送來,是另有隱情啊!"
六王爺已經知道自己鑽了套,然而卻還要跪下謝恩。
"多謝吾皇,臣回去之後,便將他送來。"
"不必那麼麻煩。"明景軒笑道,"朕早已經下了詔書,想來,堂兄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
六王爺身子一軟,幸好最後咬牙撐著,沒出醜。
謝過恩後,他抬頭望著這個少年。
他的目中雖然帶笑,但麵龐上卻都是堅韌和隱忍,還有一股子隱隱的雄心壯誌,蓄勢待發。
六王爺認命的垂下了頭。
十一月的天氣,秋高氣爽。
行過了江州便改了陸路,妙音和阿蠻也跟著忙碌起來。
"你就這麼走了,不想你阿爹和阿娘嗎?"
平素裏就妙音叫的最厲害,總是說想要見親人。
這會兒卻笑著道,"想啊,不過比起他們,我更想看看繁華的京城呢。"
"我們祖祖輩輩,從生下來便在西南那一塊兒,從未走出過。乾州城就已經夠叫人眼花繚亂了,若是到了京城,那還了得。所以我是央了管事姐姐,好說歹說才肯將我們一起帶上呢。"
阿蠻知道,其實妙音不必求也會帶著她們的。
隻看這些東西,人少了就沒法背。
"妙音!"
前麵有人叫她,她立馬回到,"來了來了。"
然後叮囑林錦,"你就在這裏乖乖的等著我,一會兒我忙完就回來。"
林錦點了點頭。
她望著熙熙攘攘的碼頭,內心一片唏噓。
不管歲月流逝,然而在這片碼頭上卻好似定了格一樣。四個月之前,她頂著一臉的疤痕,帶著萬般期待,開始了長途跋涉。
可誰知道,四個月後再度歸來,卻是另外一個身份呢。
想著自己吃的這些苦,而害她的人卻還在繼續興風作浪。林錦就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你在這兒做什麼?"
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頓時讓她成功的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