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後見她麵色蒼白,不像是裝的,又看到她眼底的烏青,頓時明白過來。
數月裏來一直霸占著皇上不說,昨日居然還荒淫無度,導致身子虧空,還真是要臉。
之前對她的好印象,瞬間全無。
"行了!"
姚太後不耐,"既是身子不爽,早早的派人來說一聲便是。哀家也不是一定要給你立規矩,回去歇著吧,明日也不消來了,什麼時候身子養好了再說。"
明景軒怒道,"母後怎麼這麼說話?小錦為了來給母後請安,忍著不適,您這麼說話就太讓人心寒了。"
"皇上這是在教哀家嗎?"
這個兒子自幼便跟她不親,平日裏的確也沒少頂嘴。可今日不同,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跟自己這麼頂嘴,如此下去,可還了得?
見姚太後是真的有些薄怒了,明景軒想要解釋,便感覺到衣角被人拽了下。
低下頭一看,原來是林錦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搖頭。
她的眼淚裏含著淚水,看上去可憐極了。
的確也是,今日起了爭執,太後隻會更不喜她,長期以往,定然是惡性循環!
明景軒不明白,從前姚太後不是最喜歡林錦的嗎?怎麼換了一張臉就全然變了,厭惡之深,溢於言表。
所以一出門,他就忍不住開口道,"錦兒,為何不告訴母後你的身份?"
告訴嗎?
嗬嗬!
她能說,她懷疑姚太後也是那件事的推手嗎?她能說,姚太後對她的喜歡,到了後來發現她已經能影響皇上而懊悔轉變嗎?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證據,縱使說完,她知道,他也不會相信的。
別看明景軒平日裏嘻嘻哈哈的,可是他是一個對身邊的人真的很包容,隻看沈繁星的事便知道了。
所以,她隻是垂著頭,牽著他的手,可憐兮兮的揚起小臉,"我若是林錦,便是戶部尚書女,這身份總會給表哥帶來許多不便的。遠不說武宗時的玉佩案,單說沈太後的慘案,難道還不足以叫我們警惕嗎?"
明景軒握著她的手,"沈太後是沈太後,你是你,你不會的。"
"是啊,我是不會啊。"林錦苦笑,"可有朝一日,我也如沈太後一樣,被家族架在那個位置上呢?"
他被成功的問住了。
"所以。"
林錦環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胸前,聲音軟糯,"就讓我做你一個人的小錦吧,縱然沒有身份又如何?隻要能在表哥身邊,就夠了!"
明景軒心中感覺有波濤洶湧,覺得自己當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不禁動容的抱住她,"小錦,我一定會好好愛你的,一生一世,至此不渝。"
林錦微微一笑,"嗯,我相信你。"
然而打臉來的又是這麼的快。
中宮的冊封儀式一切終於都塵埃落定了,秀女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養心殿的燭光一明一滅,映照在明景軒的臉上,看上去有些晦澀不明。
而林錦則坐在一旁,繡花。
這可能是她的一個短板吧。
無論怎麼學,她似乎都學不會這個東西。看別人做的時候,感覺簡單極了,可是一旦自己動手,簡直是一團亂麻。
不過她最近好像特別迷戀這個。
因為林錦發現,隻要她生氣的時候,做女紅可以讓她的情緒平複下來。
選秀的事她如何不知?姚太後還特意叫李德清過來,不輕不重的說了一通,意思是她不能勸解皇上,有失賢明。
對此,明景軒一無所知。
他今日在朝堂上也要被那群老家夥給煩瘋了,一個個的逼著他,好像他就是那匹種馬一樣,而那些女人,就是要來跟他配種的。
他不知道之前的祖宗們都是怎麼消受這種美人恩的,但是在他眼中,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恐懼。
而下朝去後宮的路上,也總是能各種邂逅美人。昨兒有一個不長眼的,還故意往他身上撞,明景軒氣的頓時命小安子留下,重則了她十大板,這兩日才消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