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你!”
“為何不能是我。”
林如鬆咳嗽了兩聲,才道,“當年,你命人去莊子上,將錦兒抱走。可沒想到,最後卻又是你親自下令,要了她的性命!”
“你這麼做,對的起青兒嗎?”
大概是提到了亡妻,他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好容易平複過來,才接著道,”錦兒,是青兒在這個世界上,留給我唯一的骨肉了。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原來是你,難怪了,難怪了。”
林如鬆如今的勢力,想要做點小動作再簡單不過。隻是,她奇怪的是。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中宮就是錦兒的。畢竟現在,她換了一張臉。”
林如鬆冷哼一聲,”所以,你的心裏,從未真正愛過那個孩子。“
“從第一眼看到她,我就有種奇怪的感覺。”
“雖說容貌是變了,可是她的眼神,氣度,還是如往常一般。那是我的女兒,骨子裏淌著和我一樣鮮血的人啊,我怎麼會認不出呢。”
“我派人去仔細的打聽了錦兒的來曆和出現,知道她是從乾州而來。等去乾州的人回來,告訴她出現的時間,恰好是我的錦兒死亡的時間。”
想起這點,他就忍不住的痛心疾首。
“我嚴厲逼問下,老管家終於對我說出實情。我又驚又怒。驚的是,我的女兒竟然還活在人世,怒的是,他竟然害的錦兒吃了那麼多的苦。”
“於是。”
姚太後接過他的話,“你便命人來宮中,瞧瞧與皇後接頭,是嗎?”
”那是自然。“
林如鬆道,“我得讓她知道,她並不是孤獨無依,在這個世界上,誰會拋棄她,我都絕對不會!”
“林如鬆!最開始拋棄的人,究竟是誰!”
姚黃的胸前起伏不定,“是你,是你為了前程名利,拋棄了妹妹。若非你,青兒會死的那麼早嗎?”
“是,是我對不住青兒,然而,這件事,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
林如鬆目中厭惡,“若非青兒整日為你前程擔憂,我怕她悶悶不樂,隻有想爬的更快一些,好能幫你站穩腳。可是你呢,你將這一切都推到我頭上。好,我都認了,然而你卻這樣對我的女兒,她也是青兒的女兒啊。在你將她留在行宮做誘餌的時候,可曾想過青兒!她會有多傷心!”
林如鬆的咄咄逼問,終於,讓姚太後完美的麵具,出現了一絲鬆動。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眼神開始慌亂,“我不能眼看著沈氏一族做大,紊亂朝綱。沈家必須要滅,青兒,青兒會理解我的。”
“這些話,到了地下,你對青兒解釋吧。”
說罷,身後的人向前走來。
姚太後慌亂的看著眼前人,“你們,你們要做什麼!好大的膽子!”
這一刻,太後的威嚴,重新回到了臉上。
姚太後死死的望著林如鬆,之後,目光橫掃眼前一眾,朗聲道,”林如鬆,不過是一個外臣,卻枉顧宮規,竟然帶著兵馬冒然闖入宮闈。這樣的亂臣賊子,難道你們也要聽之任之?還是說,你們都想成為反賊?“
”想想你們的家人,難道就因為你們一個錯誤的決定,而被株連嗎?“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上空飄揚。
麗太妃忽然笑了。
“我終於知道,為何你能在後宮之中屹立不倒,單是這份不服輸的勁兒,就讓我佩服。難怪當年你能笑到了最後呢。”
“不過。”
麗太妃舉著手中的錦帛,輕笑,“今日到底誰是亂臣賊子,還真不好說。”
隨後,她展開手中的錦帛,看了一眼之後,眉目之間,滿是悲憫的憐惜。
“先帝爺遺命,姚黃接旨!”
姚太後有些恍惚,望著麗太妃手中的東西,一時間,怔在了原地。
她大概知道,她手中的會是什麼東西,然而卻沒有想到,當真是先帝的遺詔。
可,可這怎麼會呢?
當年麗太妃手中的遺照,是清清楚楚的交在了她的手上,那上麵的一字一句,她都細細的看了進去,嚼碎了,和了苦水,盡數咽了進去。
今日,怎會還有一封?
還是說,先帝爺到底有多麼的不放心自己,亦或者,是多麼的放心不下麗太妃,竟然給她留了這麼多的後手。
李德清跳出來,“大膽!竟然敢冒充先帝爺。”
卻被姚太後伸手阻擋了。
在他不解的眼神之中,姚太後上前,緩緩的跪了下去。
“太後,太後!”
李德清急了,“您這是做什麼啊,隻憑她紅口白牙一張嘴,咱們哪兒知道是真是假啊。太後啊,莫要說那真假未辨,即便是真的,您,您好歹還有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