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光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到了,村裏人也把這個當成平常事,都知道,這是山上那怪人在作崇。
有人說,這是怪人在那山洞中煮食。也有人說,這是怪人在練功,如此種種,沒有人能確證,因為村民們都不敢去惹這個怪人,大多數沒有真實見過。
陸子光自小就聽過關於這怪人的傳說,也一直就當是個神話故事那樣,從來沒有想過要上這深山中看個究竟。
然而,一件事,卻讓陸子光增添對這個怪人的好奇心。
他小時候有一次無意中聽到,這個怪人竟然跟自己的爺爺有關係。究竟是什麼關係,當時那人沒再說,並且那時他的爺爺還在世,那人或許也懼怕這事情讓爺爺知道。
他當時就去問爺爺,可是,爺爺並沒有作出任何的回答,隻是苦笑。陸子光又繼續問下去時,爺爺說:“子光,這些事情並不重要,你不要再問,也沒必要知道。對於你來說,讀書和練武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後來,陸子光又問了父親,也沒有得到任何答案。但他可以肯定,父親其實知道,隻是不給他說而已。
這個怪人,為什麼要生活在深山中,他沒有任何的親人?他是靠什麼生存方法,在某個山洞中生存了長達二十多年之久,甚至現在爺爺死了,他還好像活著?
他跟爺爺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
當陸子光再次望向那漆黑一片的深山,發現這山上完全不見了那束紅光,隻是在明月的映照下,披上了一層銀紗,這不能不說是一幅美景,或許是城市人欣賞不到的。
可現在,陸子光真的是累起來了,剛才那一會兒練功,已經讓他進入疲乏狀態,現在又因為想起那個怪人的事情,更覺得腦裏沉沉的想倒下,他於是慢慢走回到裏屋中,倒頭就睡。
到了第二天,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父親陸文誌已經站在他床前,還戴著個廚師專用的圍裙,對他目無表情地說:“是不是學做紅燒肉啊?這一睡就是大白天的,什麼時候能起來?”
陸子光一聽到父親立刻就要教他做紅燒肉,即時興奮不已,從床上幾乎跳起來,對父親說:“馬上!”
不一會,陸子光就跟著他父親走進了廚房中,開始忙活起來。
“子光!你先去砍柴!咱們燒這個肉,最正宗的做法,就得用荔枝柴!”陸文誌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竟然在二十一世紀叫自己參加完高考的兒子陸子光砍柴。
“啊?”陸子光一陣發呆,他心想,這廚房中也有煤氣爐了,幹嗎還要用這種舊時的柴火,那多費力氣啊。
可是,陸文誌卻嚴肅地說:“你爺爺就是一直堅持用荔枝柴來燒的,這樣才能把這荔枝柴的香味也燒進肉裏麵,明白嗎?要想做出香味獨特的肉,就得這樣,這是不能省的工序,明白嗎?”
這時,廚房裏已經有厚厚一大堆荔枝柴,估計是一直備用的,陸子光於是拿起斧子,開始砍起柴來,而陸文誌在一旁已經擰開水龍頭,開始盛一盆水。
一邊洗肉,陸文誌一邊說:“子光,你可能沒看到一個工序,我現在就說給你聽聽,這也是比較重要的,就是選肉,咱們的豬,可是獵戶從山上打來的黑野豬,但不是這豬全部的肉都能拿來烹的,一定得選厚實,多層次,肉質緊的五花肉,這樣才能肥瘦結合,口感豐富。”
陸子光看著那塊肉已經在父親手中,洗了一遍後,然後扔到了砧板上,接著拿起了一把切肉刀,這刀鋒利無比,前頭微彎,並且刀柄上刻有古怪花紋,這可是爺爺以前專用的。
“起!”陸文誌突然抖動了一下那砧板,隻見那塊厚重的肉突然升到半空。就在它快要降落的瞬間,陸文誌手中的刀在不斷揮舞。
刷!刷!刷!
隻見無數刀鋒在閃動著,刀光劍影之後的那塊肉,重重的落在砧板上,卻沒有被分開,還是一塊完整的肉。
“爸!你這是幹嗎?不是要切開嗎?”陸子光不解地問。
陸文誌說:“不!我隻是在這塊肉上劃出很多個十字架,這樣就能讓肉一會兒在燒的過程中,更能入味,也更容易熟!”
陸子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時,他還在繼續砍柴,斧頭一下一下的砍下去,把荔枝柴頭破開成很多小塊。
正當陸子光已經有點累的時候,他父親已經在那兒一邊拿起個大叉把那塊肉叉起來,一邊對陸子光說:“行了!這麼多柴也夠了,你去切蔥和薑吧!”
廚房裏一共有兩個砧板,陸子光知道,他父親前麵的大砧板是切肉用的,而旁邊不遠處的那個小砧板,是切菜用的,並且那裏已經放了好幾把蔥和薑,那薑也早就做了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