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光不想把自己去楊紫菱家的事讓父親知道,隻是說:“跑個步,晨運!”
父親陸文誌也不理會他這樣的怪僻,心想他一天到晚在幹活,也夠累的了,現在跑個運動,倒也很應該。
不一會,小店外麵就開始有人來買紅燒肉,陸文誌隻是客氣地讓他們等,慢慢就排起了隊。
接著,又有小車從城裏開來,這些城裏人是進小店坐著吃,陸文誌同樣充當服務員對他們進行款待。
這一天下來,陸文誌驚訝地發現,他們村裏買紅燒肉的人少起來,而從城裏開車來光顧的客人,倒是多了,而這個趨勢,陸文誌在幾天前就感覺到,估計會一直下去。
再這樣,小店可能就真的成了飯館,而不是單單出售紅燒肉的,陸文誌想著,他覺得這樣倒好,至少兒子陸子光的工作量沒這麼大,城裏人叫菜下單,不在乎價錢,他們的紅燒肉連著飯賣,可以賣得貴一些。
大約到中午的時候,外麵排隊等買紅燒肉的人就全部離去了,可他們的小店卻坐滿了人。
店裏隻有六張桌子,大部分城裏來的客人,都是三四個一起來的,往往是一家人,他們吃完後,也立刻離開,桌子便空著,等著下一撥人。
然而,這天卻來了個奇怪的客人,這是陸文誌繼上次碰上那三個摩托車男以後,再一次感到驚訝的。
這個客人坐在最靠牆的那張桌子上,他一個人就占了張桌子,並且隻是叫了一個紅燒肉飯,吃過兩口後,就沒再吃下去,隻是一個勁的看報紙,似乎在等待什麼。
本來,陸文誌也不介意他占了一整張桌子,畢竟過門都是客,並且店裏的桌子也不是不夠用,如果真不夠用時,再向這人提出搭桌子也不遲。
可客人是早上九點來的,這一坐,就足足坐了三個多小時,一直就在那裏看報紙,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意向,倒是把報紙翻了又翻,看得津津有味。
陸文誌在收拾其它客人吃剩的桌子時,也不忘打量這牆角邊看報紙的人,隻見這人大約三十歲左右,戴著一逼近視眼鏡,看上去斯文儒雅,麵形清秀,穿著白襯衣,體型很幹練,完全不像其它城裏人那樣的臃腫。
“這人真奇怪啊,難道,這又是一個冤客?”陸文誌想起上次那三個開著摩托車來的男子,還心有餘悸,可他又想,這人至少不像是來鬧事的吧。
到了客人都差不多全部吃完離開的時候,陸文誌放下抹布,露著微笑走到那個戴著眼鏡的清秀男子跟前,對他說:“貴客是從城裏來的?”
一邊說著,陸文誌一邊坐在那男子的正對麵,隔著一張桌子望著這男子,微笑還在臉上。
那男子也笑了起來,隻是對陸文誌說:“是的,城裏來的,就是為你們這禦前紅燒肉,慕名來這裏,想試一下。”
陸文誌聽到這恭維說話,也不是第一次聽,可他還是很樂意的聽到,隻是繼續笑了一下,然而,他這刻卻突然有一個不經意的發現,他看到這男子跟前那盤紅燒肉,隻是吃了兩口,還剩了很多在盤上。
這對於陸文誌來說,是讓他驚訝的,心想這肉也是用錢來買,並且無數客人吃過一口以後,幾乎是忍不住把這紅燒肉全部吃完。
“貴客不喜歡我們的紅燒肉?”陸文誌不禁直接就問。
男子卻說:“不是!你們的紅燒肉很好。”
陸文誌這刻望著那盤紅燒肉,似乎要把他心中的疑問,用這雙眼睛問出來。
男子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對他說:“這隻是我的一個習慣,無論嚐什麼菜,我隻是吃兩口!”
陸文誌這刻驟然感到,眼前這個男子不簡單,至少他跟一般的客人不一樣。
“貴客是一個美食家嗎?”陸文誌不禁把自己的猜測問了出來,他在想,或許真的碰到這類人,倒是挺不錯的,這類人通常跟媒體連在一起,到時進入到媒體的視線範圍內,他們這小店的生意就更好了。
“嗬嗬!”那個男子笑了起來,接著就沒有說話,不置可否。
這讓陸文誌一陣掃興,心想這人太神秘了,是故意在製造神秘,還是另有所圖?
當陸文誌顯露出不高興的樣子,男子卻繼續笑著,並說:“我一直坐在這裏很久了,想在你們的廚子忙完以後,見一下他,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