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陳俊銘就回到酒店的廚房,並見到了何東,正坐在板凳上。
“何師傅,等了很久嗎?這麼急著找我,是要說什麼事情?”陳俊銘看到何東一麵嚴肅,心想或許是要談什麼重大的事情,於是一進來就立刻問著。
何東緊皺的眉睫微微鬆開,然後對陳俊銘說:“咱們這次在廚王大賽上,除了要關注上一界的冠軍,杜一初,還得小心另外一個人,這人跟你年紀差不多大,他也要參賽了,而且,他是代表四海集團參賽,另外,他是龍望陽的徒弟!他的名字,叫陸子光,你要記住這個名字,或許你在比賽裏麵,會遇到這麼一個可怕的對手。”
聽到何東這麼嚴肅的說話,隻是說他要麵對一個對手,不禁覺得好笑,在他眼中,還沒有任何對手是值得可怕的,或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參加過這樣的比賽,並不知道失敗的滋味,或許是因為他對自己的一身本領充滿自信,覺得沒有對手是他贏不了的。
“好,我記住了!”陳俊銘說,接著又開口問:“他做的,是什麼樣的菜係?”
何東搖了搖頭,然後說:“現在還不知道,我隻是去過龍望陽那裏一趟,然後,龍望陽是故意讓他這徒弟,把剛做出來的一個佛跳牆端上來,我試過以後,就知道這個小夥不簡單。而他做的佛跳牆,是我們閩菜係中的一道菜,進入宮廷裏麵,經過改良的一道菜。也就是說,他們好像專攻的,是宮廷菜。”
“宮廷菜?也就是滿漢全席一類的,是嗎?”陳俊銘更覺得不以為然,仿佛沒把這所謂的滿漢全席當成一回事。
何東聽後,陷入了思索,不一會他回答說:“嗯!確實是這樣,杜一初就是靠這個得了冠軍,而龍望陽也因為輸了第一次,不服氣,結果在第二次的時候研究了很久的滿漢全席,可最後,還是再輸了一次。估計他這次是再拿滿漢全席裏麵的菜,去戰杜一初,隻是他身體不行了,得讓他這個徒弟出馬。”
陳俊銘還沒等他說完,就說:“滿漢全席,我也會做。隻是我覺得,這沒什麼好研究的,為什麼就不想想新的東西?我們可以研究一下西餐啊,最好是來個中西結合,而我的發展方向,一直就是往這而努力的,我對中餐已經很熟悉了,覺得人們的口味必須變,所以,我始終相信,傳統的滿漢全席,一定不能贏得了我這個中西結合!”
何東聽了後,抹了一把老汗,他已經被陳俊銘的雄圖大誌嚇驚了,心想有這樣的創新精神是好的,但陳俊銘似乎超前了一點,他於是顫抖著嘴唇笑了笑,然後說:“沒錯,你這個中餐跟西餐配合著做,是很有想法,但就未必能贏得了滿漢全席,杜一初他很厲害的。”
聽到何東這樣的話,陳俊銘以反問的語氣對他說:“那你覺得,再深入研究滿漢全席,然後一個勁的鑽這個牛角尖,盡一切努力把滿漢全席裏的菜式做好,就一定可以贏得了杜一初這個滿漢全席高手嗎?”
何東無言以對了,他也覺得,杜一初仿佛是自小就學這個菜係,不然的話,怎麼會對滿漢全席的菜式會如此嫻熟精通,這需要多少年的努力?
正如陳俊銘所說,如果一個勁的去鑽研滿漢全席,然後不停練習,是否就能戰勝這個專家一樣的杜一初?其實他也知道這當中的答案,不可以!或者說,很難。
可現在陳俊銘卻準備走一條截然不同的路,想用其它菜式來戰滿漢全席,這又是否行得通?到時評委和一百多個試食民眾會否給他這樣的創新買帳?
何東覺得這事情很懸,不過,無論是哪一個方向,都是沒有絕對取勝的把握,當然,反過來說,無論哪一個方向,也有取勝的希望。因此,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既然陳俊銘已經選擇了他的方向,那就讓陳俊銘走吧,他自己輔助一下就行了。
然而,在過往的十多天中,何東感到自己不像是個老師,反倒好像是給陳俊銘來試吃的,在研發新菜式和新方法時,陳俊銘總會有他的想法,何東也不便於發表自己的意見。往往隻能在旁邊看著,等到陳俊銘以某個新奇獨特的方法做出了一道菜,然後對他懇切地說:“師傅!你來吃一下,給這菜評個分吧!”
通常情況下,何東每一次的試吃,總會有全新的口味,這給他出乎意料的驚喜,所以他每次總會得出一個評價:“好吃!”然後再提點小意見,當然,他知道陳俊銘是表麵接受,內心照舊。
這個時候,陳俊銘既然從學校回來了,心想再回去也是浪費時間,不如等到明天再動身,並且想到自己的師傅何東就在跟前,這機會也很難得,盡管他們晚上一般是不在廚房裏忙活的,可陳俊銘卻興致所至,沒想停下,即時對何東說:“師傅,湊巧你在這裏,我現在就做個新菜讓你嚐嚐,是我剛剛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