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乃衛國公生辰宴,古千凝原是不想參加的,隻是前一日去過皇宮一趟,同皇上聊了兩句深有感觸便也就改了主意。
彼時,當今聖上捏著手中的十萬兩銀票說什麼也不肯鬆手,古千凝頗為無語的說道:“怎麼,皇上這是說話不算數?”
莫淩宇斜瞅了她一眼,將手中的銀票攥得更緊了些,“朕怎麼會言而無信呢?朕不過是覺著區區十萬兩實在是少,這不是想要給六王妃介紹個更賺錢的路子麼?”
當初莫淩宇有言在先,自己若能重掌風馳武館的大權且教訓李稟,他便奉上十萬兩銀票作為自己的辛苦費,而今日她進宮,便是要皇上兌現承諾的。
不過,這帝王的銀子到底難掙。
古千凝率先鬆了自己的手,嘴角彎了彎,勾起一抹淡笑:“你連十萬都不肯付,真有路子你能便宜給我?這話說來,皇上自個兒怕是都不信吧。”
莫淩宇湊近她輕聲耳語,不多時便見古千凝兩眼放著金光,想來是真的有了賺錢的路子。
回憶至此,古千凝已與眾賓客一同落了座。
李欣兒高舉酒樽,巧笑倩兮:“多謝諸位夫人參加我家夫君的生辰宴,我代表夫君敬諸位夫人一杯……”
席上古千凝紋絲不動,整個筵席萬籟俱寂。
李欣兒成為國公夫人這許多個年頭從未在人前丟過臉,可前幾日在多金日報已丟過一回,莫不是今天她還得讓自己再丟一回?
這可是她的府邸,她絕不允許自己失了麵子。
她的表情微僵,手也懸在半空中忘了反應,“六王妃?”
古千凝看向李欣兒,“衛國公何在?”
李欣兒麵色更僵,緩慢放下手中酒樽,竟是一時失了反應。
國公府筵席向來是衛國公招待百官,而他們家中女眷則由李欣兒負責招待,便是從前六王爺尚在京城也依舊如此。
古千凝這般明知故問又是為何?
李欣兒神情有些退縮,可思及相公先前的交代,也隻得壓下心中不滿,回道:“我家大人自然是在前廳宴客。”
古千凝眉頭微蹙,“即是生辰宴,又哪有不見壽星公的道理,怎麼,衛國公是覺得本王妃不配?”
李欣兒臉色微變,恭敬的道:“府中一直便是這麼個規矩,並非針對六王妃。”
古千凝甚為不解,“我倒是不知這衛國公的麵子,竟比皇上都要大。”
古千凝這句話無疑是說國公府的派頭,竟是比皇上都要大,畢竟皇上壽宴可未有女眷另開一席的先例。
李欣兒霎時冷汗涔涔,隻得隨意打了馬虎眼糊弄過去,好在古千凝之後倒也沒在駁她的麵子。
可到底是惹得古千凝不快,自然就是要彌補的,今夜這壽宴說是為衛國公慶生,實則是有意拉攏古千凝。
李稟一事,讓國公府淪為了京城的笑柄,究其根本都是多金日報惹的事端,可偏偏這書社受皇上的庇護,他們開罪不起。
既然不能開罪,便隻能成為一條船上的螞蚱。
而這人向來貪心,有多少的銀子都不嫌多,直接真金白銀的送自然是不妥,是以,為了同古千凝交好,她這回特意花一百萬兩買了顆夜明珠。
這夜明珠十分昂貴稀缺,她自然是不樂意給的,可想到與此人交好後能換來的利益,便也就不得不狠下心來。
待酒過三巡,各位夫人已顯疲態時,李欣兒這才從席間退了出去,又讓人將古千凝給請了出來。
古千凝被請進一間屋子,裏頭卻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可她並不慌亂,她知曉李欣兒會給自己驚喜。
不過須臾,室內便漸漸出現了光亮,慢慢的竟是如白晝一般。
古千凝眸光微閃,麵上卻是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