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花花(3)(1 / 2)

我無意與她多作交流,隻將目光看定在落景寒處,“可還記得之前你與我一同前去放瘋子出來時的情形嗎?”他略遲疑地點頭:“有看到他翹著屁股埋頭在找什麼,嘴裏還嘀咕著......”驀的眼睛一亮,灼灼盯著我,“他在找蜘蛛的腿?”

“沒錯,瘋子在說花花斷了一隻腳,要找到了幫它給裝回去。且不說腿為何斷了還能再裝回去這事,但可以肯定一件事:當時,蜘蛛的腿已經斷了。”

“然後呢?”幾個人的麵上都有不解。

我勾起唇角,淺笑了說:“然後剛才曲心畫的論斷可以推翻了。”曲心畫最先不服,直問過來:“為什麼?”我垂了眸看著花花,淡淡道:“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在那時它都還在瘋子身上,否則他就不是在找掉的那條腿,而是找它。”

如此就反證了說陳勇死亡是被花花咬過好長時間後毒發身亡的矛盾性,曲心畫仍不甘反駁:“但也難保它之前跑出來偷偷咬過死者啊。”

我點了點頭,“嗯,也是。花花沒事先跑出來咬了人一口,然後回去找瘋子,等到瘋子出來到甲板上時,它再到人身上去檢查是否自己咬的那口夠厲害?”

終於一直保持沉默的高城開口了:“那你說應該是什麼情形?”

我斂轉眸正視他,鋪墊這麼久等得就是這刻,一字一句清晰而答:“假如不是這蜘蛛間歇性發病會咬人,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陳勇的身上有它遺失的一條腿!”

“那導致死亡的毒素大膿包和上麵的牙印如何解釋?”

我輕笑了下,“剛曲心畫不是已經說了嗎?快速致死的毒素使人心功能衰竭隻需兩三分鍾,在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場上,沒有人會去留意圍觀在旁的人群中暗手,包括陳勇他自己。而背心又是人視角之外最不易察覺的位置,這時候若有個人悄悄從背後刺入一針,時間隻在抬手霎那,誰能發現?至於牙印,這是最大的關鍵處。”將目光再次移向花花,“不管它是不是一隻通靈性的蜘蛛,對屬於自己氣息的東西都是敏銳的。當有人將那隻它斷掉的腿偷放到陳勇身上時,它從瘋子口袋悄悄爬出鑽入對方衣服內。”

關於牙印,確實是個難以解釋的關口,我頓停下來深思。

高城輕嗤了聲道:“你不會想說那條斷了的蜘蛛腿,剛好就落在那毒針刺入位置吧。”

這種幾率太低了,我在心中暗想。一定是另一種原因引得花花爬到那傷口處去咬下那一口,可到底什麼原因我想不出來,默了片刻後抬頭,“我需要跟瘋子了解一些情況。”

高城挑了下眉,並沒反對。與他一同來到關押瘋子的船艙外,卻見阿蠻正站在那處,而艙門內的瘋子正與他聊得歡快,看到我時還隔著艙門打招呼:“嗨,小匣子,你來看我了啊。”

很覺無語,我在這邊為他發愁,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目光從阿蠻身上移向瘋子,直接道出此行目的:“花花會因為什麼情況而落口?”

瘋子臉上呈露狐疑:“落口?你是說咬人嗎?挨我揍時會咬啊。”聞言我不由額頭冒黑線了,蜘蛛那麼小個,然後挨揍?“除去這種情況呢?”

他偏頭煞有介事地深思,然後搖頭:“沒有了。養這麼大,一共也就咬我兩回,是我被毒蚊子給咬後腫起一塊大包,心情不鬱把它給揍了,然後它就來報複,指著哪疼就咬哪。”

心頭掠動,邁近一步追問:“咬哪了?”

瘋子難得靦腆地扭頭:“小匣子,這就不要問那麼清楚啦,怪不好意思的。”我咬了牙問:“到底咬哪了?快說,很關鍵。”他錯愕著神色,指了指後腚,我麵上一僵,頓覺頭上有兩隻烏鴉低空飛過,幹咳了兩下還是直截了當問吧:“是不是兩次花花咬的都是你被蚊子叮過起包處?”

瘋子點頭:“是啊。”

“那咬完之後你那包是變得更大,還是消腫了?”

“好像消腫了吧,沒注意呀。小匣子,咬在那地方,誰還一天裏盡可著去照鏡子看呢。”

行了,該了解的都了解了,我拉住高城的手就往回走。瘋子在後喊:“怎麼走了啊,還沒說上兩句話呢。”我頭也不回地吼:“你安心呆那。”吼完就邊走邊問高城:“陳勇的屍體解剖沒?”沒聽到他回答,回過頭隻見他的視線落在我拽住他的手上,這時才抬起眸來,不知是否我錯覺,好似那裏麵溫度變暖了些,但他卻道:“正在進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