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陳曉默從床下取出那根塵封已久的天山刺紅葉,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趙海蘭老師對他說過的那番話。
“不管今後遇到什麼,我都不會放棄!“陳曉默堅定地說道。
小玉還靜靜地趴在床上,自從上了天山,它便和陳曉默同睡在一張床上,不過巨岩峰的床都很大,一般可容下三個人同睡,所以陳曉默與小玉同睡在一張床上還覺得十分寬敞。而陳曉默的身邊多了一個活物,也不顯得那麼孤單了。
後山中,又響起了“當當當”的聲音,一如往昔。
一個個小孔顯現於岩石,一聲聲敲擊響徹於山林,一滴滴汗水揮灑於土地,一句句信念穿梭於腦海。
天山大會的日期日漸逼近,陳曉默的師兄弟們都在兵工場加緊修煉淩雲五行咒,就連以前經常來看他的大師兄劉大山和師姐林小蝶也不怎麼過來了,至於師父林世通,他更是不敢多想。沒有任何人的關注,沒有任何人的指點,陳曉默就這樣一直在後山練習基本功,直到精疲力竭。
遠處,林世通正在默默地望著他,望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弟子,他陷入了沉思,記憶似是回到了久遠之前。他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轉身離去。
過隙的白駒阻擋不了清風的吹拂,正如暗夜白晝逃避不了時間光輪的流轉。
又是一年過去了。
陳曉默一邊在後山練習基本功,一邊在廚房忙活,無人過問,無人打擾,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這天中午,陳曉默又在忙活,小玉也在一旁偷吃各種東西。
這時,田光光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曉默,忘了和你說,今天不用做師父和小師妹的那份飯。”
“為什麼啊?”陳曉默不解地問道。
田光光一邊幫忙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師父和小師妹今天早上就去了淩雲峰,好像要商議關於天山大會的事宜,估計明天才能回來。”
“天山大會?六師兄,什麼是天山大會啊?”陳曉默停下手中的活兒,問道。
田光光雙手抱懷,擺出一副老師的架勢,回答道:“天山大會是咱們天山派的一次盛會,開會當日,天山派上上下下所有人員必須齊聚淩雲峰,參加這場每三十六年一次的盛典。其實這天山大會是一場比武大會,每次大會,由主峰淩雲峰出十四人,其它每脈各出十人,湊齊六十四人,兩兩進行對決,六輪對決之後,決出冠軍,冠軍將獲得掌門天衡子親自頒發的豐厚獎品。比如上屆天山大會,淩雲峰的弟子李天明獲得了第一名,結果得到了掌門親傳的法寶,上古神兵——流星劍,當真是風光無限啊!”田光光說著,眼中閃出了無限的自豪與羨慕之情,好像是他自己得到了第一名一般。
“六師兄,那你參加過上次天山大會的比武嗎?”陳曉默好奇地問道。
“呃,那個,都這麼多年了,我的光輝戰績連我自己都忘記了!哈哈!”田光光尷尬地笑道,然後逃跑似得離開了廚房。
天山,淩雲峰。
靈霄殿內,掌門天衡子端坐在殿內正中間的座位上,各脈首座分坐在天衡子的兩旁,而各脈首座的身後,均站著一名自己門下的傑出弟子。
掌門天衡子的身後正是摘得上屆天山大會桂冠的李天明,朝陽峰首座高陽的身後竟然是僅僅入門兩年半的吳懷誠,巨岩峰首座林世通身後是他的愛女林小蝶,修心上人身後是他的得意弟子韓揚,據說他對於淩雲靜水咒的修行在整個天山派都是數一數二的,飛簷峰首座陸一凡的身後是小有名氣的郝建。至於六個首座中唯一的女子——飄渺峰的流雲大師卻是有事未到。
偌大的靈霄殿內,氣氛有些壓抑,在場的十人都沒有說話。
天衡子看了一眼眾人,和顏悅色道:“今天將大家聚集在這裏,主要是為了商討一下有關天山大會的諸般事宜。”天衡子一頓,又道:“眾所周知,我天山派近年來發展迅速,在修真界裏已是赫赫有名,而各脈的弟子更是臥虎藏龍。為了檢驗各脈弟子的修習成果,發掘傑出人才,獎勵優秀弟子,鼓勵我派弟子潛心修煉,天山派創派祖師淩雲子創立了天山大會,每三十六年一次,以武會友,延續至今。”
“掌門師兄,我有一個提議。”高陽起身說道:“往屆天山大會,都是給定各脈參賽人數,如此一來,人數多的一脈,優秀的人才便被限定在了名額之外,這樣便十分不利於人才的發掘。所以我認為,本屆的天山大會應當改變一下參賽方式,將限定名額改為自願報名,如此才能更好地調動大家的積極性。”
林世通的臉色大為難看,因為六脈之中,數他這巨岩峰一脈的人數最少,而其它各脈人數最少的也有一百多人,且資質道行也遠勝於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若變更參賽規則,其它各脈的大批弟子便會參加到比賽之中,那麼自己這一脈弟子的獲勝幾率將會更小,自己也會被別人更加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