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急,趕緊起身攔在他麵前:“美人,你既已出手相救若再讓妖物吃了我,豈不浪費你心力。”
美人被我攔下也不意外,眼眸淡淡的盯著我瞧,目光沒有侵略性,隻有些許我是否值得他費勁的遲疑。
說實話,美人這樣看人,饒是我臉皮厚如城牆,也有些抑製不住想捋一捋濕亂散發的衝動。
隨即想抽自己一把散散歪念,保命要緊,不可再孟浪把美人嚇跑。
我靜了靜心神神,擠出兩朵最是純良無害的笑花迎向他的審視。
以往師父責罰我之時,我慣會如此顯得無辜又無知,讓人不忍苛責,不知對美人是否奏效。
良久,等得我臉頰都有些發僵,才見美人略微一點頭便側身顧自往前走去。
我一喜趕緊跟著上前,就知道美人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
雖說美人舉止間總有一份冷淡和疏離,但我總覺他並非冷血之人,譬如今晚出手相救,又有早一次西郊竹林返身消邪。
我諂媚道:“美人,你人美,心更美。”
美人不答我,我也不覺冷場隻有劫後餘生的興奮。
長街冷清,光走路無趣,我忍不住好奇問:“美人,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解歡。”
見他不答又道:“美人,方才你在河邊何事?”
“看風景?”
“也是,初來風南城理應四處逛逛。不過你來風南城是尋人還是辦事,還是隻是路過?”
我嘰裏呱啦的一串問話,他照舊當耳旁風。
但我是個知恩圖報之人,無比真誠對他道:“你於我有救命之恩,日後在風南城中若遇事你盡管來找我,我定當鼎力相助。”
冷場的毫不意外,我依舊興致勃勃,好奇的打聽起另一事來:“美人,你可有看清是何方妖物,如此厲害連你都拿不下。”
“沒有。”意外,他竟回答我了。
我意外之餘,趕緊回應:“怎會?當時你就在我後方亭中呀。”
他像是一早就在亭中看風景,何物從我後邊襲來他應當看的一清二楚!
“我以為你要自殺便不曾留意。”
“我?自殺?”我不可思議的瞪著美人的側臉。
美人神色淡然像是方才的事實本就如此,反駁也無意義,我泄氣嘀咕了一句:“我要是自殺,那天就不勞你救我了!”
美人側目輕撇了我一眼:“丸中之物,我站這般遠都聞出是上等精氣,你捏它出來引得妖物來吸食,不是自殺是為了什麼。”
好一句冷諷,噎得我竟無法反駁,反而反省起自己來,我這等學藝不精,還敢如此行事,不是自尋死路還真想不出別的理由。
我覺得我有必要申明一件事:“美人,貪生怕死如我,無論何種境地都不會自尋短路。將來若不幸你再撞見我行‘自裁’之舉,千萬,千萬要出手相救,我在此先謝過了。”
美人也不為我的誇張所動,隻淡淡道:“你身上有此二寶物,當是好好修習才是,日後道法精進,又何須處處仰仗他人。”
我嘿嘿一笑:“美人,此事是頭一件為難人之事,我不是修習的料。”
他不置可否,慢悠悠的走在我前頭。背影修長俊美,氣質清如泓泉,真是通身脫俗的氣派。
我想到一事:“美人,你應是修習之人,可需要事半丸?我家中藏有許多盡可給你,算是報答救命之恩了!”
“我不需要。”美人拒絕的言簡意賅。
“哦!好吧。”我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