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渾身鮮血淋淋，他身上的骨鎖鏈勒破了他的皮膚，他俊美的臉上，黑發染著血，濕漉漉的。
血迅速凝聚成冰，他的傷口處，已經是青紫一片。
他的意思有些不清。
已經連續被審問了三天兩夜，身體和心靈受到的摧殘都是致命的。
一桶冰水潑在了他的身上。
男子微微動了動，鎖鏈拖動的聲響。
“雁北昭。你還是不說嘛？”
瑤姬美眸微微眯起。
三天，雁北昭被抓過來後，就被連續嚴刑逼供。
這人的骨頭還真是硬嗬。
“我不是什麼雁北昭。”
楚北傾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背後，皮開肉綻，上麵爬滿了雪蛆。
那是一種食肉的蛆蟲，喜食血肉。
蛆蟲會不斷往身體裏鑽，直到將人的整副身子蝕呈一副骨架子，個中的痛楚更是難以言語。
“嗬，你以為你借屍還魂，就能夠瞞天過海？你不是楚北傾，真正的楚北傾，十幾年前，在黔村時，遇到辛娘時，就已經死了。你和辛娘，借用了楚北傾的身子。”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楚北傾咽了口口水，咽喉裏都是血的氣味。
“雁北昭，你還裝蒜。你若是楚北傾，是絕對不會殺害楚老爺子的。我這裏有一封楚老家主的一封遺書，上麵寫著，他的兒子，從一出生就賣給了惡鬼，換取楚家的權勢。不湊巧的是，他口中的惡鬼，就是我這位蒼王。我賦予了楚家權勢，就是為了在東大陸打下一枚樁子。隻是我沒想到，這枚樁子會這麼不濟事，十幾年前就因為龍脈之事，死於非命。”
瑤姬冷笑道。
她更沒想到，真正的楚北傾會被雁北昭撞上。
當年，雁北昭和辛娘勾搭成見，她發現後，將雁北昭打成了重傷，他肉身幾乎廢了，隻是帶著一縷陰魂。
更沒想到，這一縷陰魂能夠撞上楚北傾那個倒黴鬼。
雁北昭沒有說話。
“怎麼，否認不了了吧？辛娘死了，皇女轉世的下落，隻有你一個人知道。說出她的下落，我就饒你一命。還是說，那個皇女就是你的女兒，辛霖？”
瑤姬見雁北昭一直不回話，心中惱火，她一把掐住了雁北昭的咽喉。
五指發力。
雁北昭的脖頸被掐得沒有了血色，上麵的傷口，鮮血已經成了黑紫色。
“辛霖不是擎蒼人，她……她是我和辛娘撿的一個孤兒。她身上沒有擎蒼骨，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皇女，被……聖師夫婦收養了。”
雁北昭艱難說道。
“聖師夫婦？怎麼可能？你別是在訛我？”
瑤姬手一鬆，眼底滿是驚詫之色。
辛霖身上沒有擎蒼骨，這點她倒是相信的。
手下的幾個護法，和辛霖打過交道的，都知道，辛霖沒有擎蒼骨。
皇女轉世，那是擎蒼至尊，身份顯赫，她的擎蒼骨是不可能遮蓋的掉。
“我為何要騙你，我還有一個身份，連你也不知道。我是聖師夫人的徒弟。”
雁北昭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痰後，他才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