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鷗站在旁邊,不覺齒冷。
這夫妻兩個,還真是有意思,這一唱一和的大戲,演得真像。
當初曹曼麗跟曹家人的關係如何,她心裏有數。而曹曼麗到底為什麼忽然下定了決心想要綁架沈佑安,雖然她是沒有證據,但是她那段時間頻繁出入曹家,又不像以前是找曹太太打牌,到底為了什麼,她心裏沒點數麼?
再說了,曹曼麗綁架沈佑安,用的也是他的房子。
而當初在公安局,曹愷飛把事情給推得一幹二淨,也很有意思。
到現在,眼看著人都已經沒了,化成灰了,倒是哭上了,還哭得那麼傷心,以為她看不出來麼,他們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在那麼多人麵前,表示沈家欠了曹家一點麵子,一點人情。
以後,沈家就跟曹家算是徹底沒有關係了,但是他們來哭這麼一場,起碼代表麵子給足了,而曹曼麗是自殺身亡的,他們又沒有找沈佑安的麻煩,算是給了人情的。
沈清也在旁邊看著他,她自己的繼母去世了,她隻是冷清地在旁邊站著,而她的前夫卻帶著自己的現任在旁邊哭得肝腸寸斷,這事怎麼說,對她都挺尷尬的。
今天秦天也陪著她的,而且這個時候,馬上就要完事了,她先行離開似乎也不妥。
這兩口子還在哭,沈佑安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醬紫色,但是今天畢竟是葬禮,他也不好說什麼。
何元錫實在看不下去,隻得走過去,伸手把曹愷飛從地上拉起來,“曹先生,節哀順變。現在人已經沒了,曹先生還是放手讓死者入土為安吧。”
他這麼一拉,曹愷飛再不起來似乎也不好,於是跟姚露露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起來了。
起來了以後,工作人員才好繼續往墓地上蓋土,總算是把骨灰盒給埋了起來,然後安放了墓碑,來吊唁的人陸陸續續地默哀,把花圈放在墓前。
曹愷飛這時候往旁邊靠了靠,因為何元錫是站在他左邊的,他再往左邊靠,人又多,一時就把何元錫給擠到邊上去了,離沈佑安遠了些。
他正想再回到沈佑安身邊去,曹愷飛忽然拉了他一把,“何律師,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何元錫禮貌地點了點頭,“曹先生請說。”
曹愷飛說道:“你做沈家的律師這麼多年了,跟我姑姑打過交道沒有,知不知道她名下到底還有多少財產?”
合著他鬧了半天,是來問財產的。
前前後後那麼多事,何元錫也是看在眼裏的。從活著到死,曹愷飛都沒怎麼來看過,更沒有到沈家去走動,隻到今天葬禮才過來,哭了幾聲,就急急忙忙地問起財產來了。
何元錫覺得自己再一次看到了人性的醜陋。
但出於禮貌,他還是回答道:“曹女士沒有自己的收入,結婚多年都是靠丈夫給的錢來開支,恐怕沒什麼財產。”
曹愷飛一聽,立馬說道:“怎麼可能!沈佑安每個月給她大幾十萬呢,而且她生孩子的時候,一次性給了好幾千萬,怎麼可能沒有財產?家裏的開銷又不用她自己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