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罌粟歎口氣,“這個問題你可以回去問問他,問他還記不記得第一次遇見我的地方。”
陳浮生點點頭,又隨便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洪罌粟張張嘴吧欲言又止。陳浮生看在眼裏不禁停下腳步,“請講,隻要我能辦到。”
洪罌粟嘴角牽扯出一個笑容,“陳......浮生,如果可以,麻煩你讓他過來看看我。”
陳浮生重重的點頭,轉身朝門外走去。
第二卷 第67章 野狐禪
回到皇後酒吧,王玄策正蹲在酒吧門前的台階上,麵前扔了一地的煙頭,雜亂的煙頭看似毫無章法再仔細端詳隱約間竟是一副極為抽象的圖案,陳浮生雖然覺得這裏麵有些名堂不過瞄了兩眼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也就作罷,不過如果是大將軍王虎剩在此一定能瞧出個子醜寅卯,地上的一堆煙頭赫然組成了一幅尚在推演中的文王後天八卦圖。
一身灰色風衣的王玄策手裏捏著剛剛點燃的香煙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人流出神,即使陳浮生站在他麵前居然也沒有絲毫反應,這在以往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自古溫柔鄉便是英雄塚,超群如王玄策之流亦不能幸免。
陳浮生歎口氣蹲在王玄策麵前,伸手去拍狀元的臉,“嘿,醒醒了。”陳浮生的手掌離對方皮膚三公分的時候被一隻有力的手緊緊的握住,剛剛還一臉呆滯的王玄策此時雙眼爆出一陣精光狠狠釘在麵前人的臉上,陰狠鋒利的眼神如同兩把被鮮血開光的刺刀。等看清來人是陳浮生後王玄策慢慢恢複常態,鬆開握著對方手腕的右手,從地上捏起還沒有熄滅的香煙放進嘴裏抽了一口。
陳浮生極為隱蔽的揉了揉被對方攥的生疼的手腕也學王玄策的樣子蹲在台階上,一樣的點著一根煙抽了一口。
王玄策再次恢複了剛剛那種呆滯的樣子,陳浮生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她怎麼樣?”王玄策猛然嘬了幾口把香煙抽完隨意的摁滅在麵前那一堆煙屁股裏麵,繁複的抽象圖案更添幾分神秘。
“那姑娘不錯。”陳浮生開口,“玄策,這世上其實沒有邁不過去的坎。不管你們以前有過什麼,既然姑娘肯從雲南一路追到上海,你也該知足了。”說完這句陳浮生停了一停又加上一句,“不要學我,等發現什麼是最重要東西的時候已經晚了。”
王玄策沒有講話,眯著眼睛再次點燃一根香煙。
陳浮生似乎也沒指望他講什麼,很隨意的問了一個問題,“雲南也有個SD酒吧嗎?”
王玄策一愣,回頭看了看陳浮生,稍加思索露出一絲苦笑,“沒有SD酒吧,不過有一家酒吧叫SilenceDancer,我在那裏第一次見到了洪罌粟。”
陳浮生蹲在地上抬頭望著不遠處的高樓大廈雙眼迷茫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隻是忽然說了一句,“她很漂亮。”這話說的到底是洪罌粟抑或者其他人陳浮生沒有細說。
“是啊,她很漂亮。”一樣出神的王玄策感歎一句,“當時酒吧裏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女人身上,她即使不用聚光燈也有一圈的光芒圍繞,像一隻深山裏跑出來的狐妖。”再次苦笑一聲,“當時我扒開四周的人群走過去站在她麵前,我說小妞你很漂亮。她衝我笑了笑說這個我知道,然後呢?然後我說我要把你追到手。她再次笑了,這笑容就像我在吳山當和尚的第十年聽見的第一聲靈台鍾響般讓我心智清明。她說敢這麼跟我講話的你還是第一個,勇氣可嘉,至於我叫什麼,外鄉人,你在雲南呆久了自然會知道,希望到那個時候你還有勇氣這麼跟我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