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遵守職業道德,你小看我了。”陳慶之繼續講話,一臉不屑。

趙鯤鵬拉高嗓門,“你開個價!”

“就你這條喪家犬,也有資格跟我談價錢?”陳慶之輕聲開口,一字一句全都戳在趙鯤鵬的傷口上,刀刀入肉。

“別忘了我趙家的底子!樹有多高根就有多深!”趙鯤鵬一臉猙獰,原本俊秀的的一張臉扭曲變形,咬牙切齒,“還有個事想必你同樣不知道,這次是有人下了狠手要玩死陳浮生!”

陳慶之眯著眼睛盯著趙鯤鵬沒講話。

陳慶之的沉默卻給了趙鯤鵬更多的信心。

“陳浮生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農民,遇見真正的紅色世家和江湖大梟隻有靠牆角的份。”趙鯤鵬說到陳浮生滿嘴不屑。

“不要告訴我你的靠山是內蒙孫滿弓之流,這話說了我也不信。”陳慶之說。

趙鯤鵬詭異一笑,“不是孫滿弓,卻跟孫滿弓也差不了多少了。”

陳慶之輕笑,“吹牛誰都會。”

“如果你真的想通了,證明給我看,我自然會給你足夠的信息。”陳慶之開口詢問,趙鯤鵬反而賣起了關子。

陳慶之抬眼看了看天色,天邊已經有了一絲青白色,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幹耗了幾個小時,心下已然明白趙鯤鵬是在拖時間,也許真的是在等陳浮生過來,也許是有別的後手要拖住自己。無論哪種情況,都是眼下需要竭力避免的。

“浮生,你真的來了。”陳慶之似乎聽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門口,一聲無奈的歎息。

圍在陳慶之周圍的有五個人,一個在佛堂神像一側,四個在門口,陳慶之的一句話馬上吸引了五個人的注意力,槍口微微傾斜。

轉過頭去門口卻是空無一人,隻有寺廟院子中央鏽跡斑斑銅綠大鼎巋然不動。五人已然明白上當了,食指馬上扣緊扳機端槍瞄準。隻可惜晚了一秒鍾。

陳慶之早在五人視線轉向門口的那一刻,手中槍口微動,一顆灼熱的子彈擦著趙鯤鵬的腦門射過去一擊便將屋內男人手中的微衝打飛,腳尖發力鞋底與地麵發出一陣可怖的刺耳尖響身體擰過半圈,抬起左手將趙鯤鵬強行卡在胸`前,冒著火藥氣的槍口再次頂在趙鯤鵬的太陽穴上。電光火石之間已然完成了這一係列的動作,等門口四個人轉過頭來陳慶之已經將趙鯤鵬當作擋箭牌半蹲著身體躲進眾人的射擊死角。

“不要開槍!”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從趙鯤鵬已經極度扭曲的嘴巴裏發出來,仿佛踩到尾巴的貓。這話卻是對拿著微衝的四個彪形大漢講的,神經極度緊張的狀態下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導致擦槍走火,UZI微衝一旦開始射擊躺下的就不僅僅是陳慶之了。

陳慶之做事極有分寸,剛剛那一發子彈隻把槍打飛卻沒有傷到人,一槍敲碎對方的腦袋自然容易,隻怕其餘的四個人橫下心為同伴報仇。

丟了槍的男人揉著手腕快步走到持槍四人身後,一臉震驚。江湖排名第三的白馬探花,他總算見識到了。

“小雀!”陳慶之再次開口,目光依然瞄向眾人身後,隻是這次再沒有人上當。

門口五個人的身後卻是真的出現了一個魁梧的身形。亂糟糟的頭發,一臉唏噓的胡茬,隻有臉上一雙深邃眼睛射出駭人的精光,真的是周小雀。

周小雀抬手一個橫切打在最後一人的頸側,那人哼都不哼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側身讓過調轉過來的槍口再次出拳,一聲脆響,胸口中招顯然肋骨折了。隻一個照麵便躺下了兩個。

抬手提足,在這個寂寥的環境裏隱然傳出陣陣風雷之聲。狼入羊群,如砍瓜切菜。

抬腳把散落在地的幾把微衝踢到牆角,周小雀跨過倒地昏迷的五人來到陳慶之麵前。

“小雀,沒想到你會過來。”陳慶之一巴掌拍在趙鯤鵬後腦上將他擊暈,隨手扔在地上,手裏的伯萊塔重新塞到風衣內。

麵前的周小雀與最後一次見麵時有了非常大的改變,單單那一頭久未打理的頭發便讓陳慶之目露異色。

周小雀還是不怎麼喜歡講話,張開有些幹裂的嘴唇,“竹葉青派人在重慶找到我說山西這邊可能會出事,我覺得我應該過來看看,就來了。剛到礦場就看見你一個人開車出來似乎是有事,便一路跟過來。”

陳慶之點點頭,“幸虧你來,不然我會吃虧。”轉念一想卻又有些疑問,“我開車時特意看了後麵,沒有車跟著。”

周小雀嘴角動了動,“你開車,我用跑的。好在路不平車子開不快,不然就跟不上了,也就比你晚了些時間到這裏。”

周小雀隨意的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趙鯤鵬,“這個人怎麼辦?”

“這個人我來辦!”破廟的破門被人大力推開,一聲滿是怒意的聲音傳來,卻是一身迷彩沒戴肩章的陳富貴,身後跟著兩個同樣挺拔的迷彩服男人。如果陳浮生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認得,其中一個就是陳富貴的直屬下級楊東風。

陳富貴大踏步越過陳慶之周小雀二人來到趙鯤鵬跟前,伸手將趙鯤鵬提起來,揚起蒲扇一樣的手掌左右來了幾巴掌,趙鯤鵬幽幽轉醒。睜眼看見麵前的人是陳富貴,趙鯤鵬的臉唰的一下變綠了。麵前的這個男人,第一次拍碎了他滿口的牙齒,第二次打斷了他幾根骨頭,第三次拆了他的趙家,這是第四次。他打心眼裏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