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陳富貴搞定了走到一起,他蒙衝一個男人再繼續跟著竹葉青便有些不合適,直接回河北老家恐怕會遭竹葉青惦記,想來想去除了跟陳浮生他別無出路。
竹葉青能把陳富貴搞定麼?蒙衝根本不用思考這個問題就知道答案了:隻要陳富貴是個男人,就絕對擋不住竹葉青這樣的女人。
第三卷 第95章 男人
今夜注定難以入眠。
陳浮生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平靜。曾經,拍著胸脯說要給富貴找個漂亮媳婦,如今看來卻是食言良久。
竹葉青漂亮是夠漂亮了,隻是那種脾氣秉性不知道娘會不會喜歡,陳浮生恍惚間仿佛又看見那個笑容淡淡一輩子沒有說過一句怨言的婉約女人坐在矮桌旁對自己淡然一笑,“二狗,天涼了多穿點衣服。”搖搖頭苦澀一笑。不過娘喜不喜歡不知道,瘋癲老頭子肯定會哈哈大笑一聲說這女娃娃有氣場夠格做富貴媳婦。朦朧中似乎曹蒹葭又出現在眼前,“浮生,我的江山如畫你畫好了嗎?”
陳浮生一下驚醒,睜開眼睛麵前卻隻有雪白的牆壁,再次回想夢境不禁悵然若失,披衣起身坐在書桌前,鋪開一張宣紙提筆沾墨,一筆一劃寫下八個規規矩矩的隸書: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想了想又另起一行繼續寫了幾個字:陪你看星空燦爛,心中江山如畫。寫好以後盯著字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把宣紙疊起放在一旁重又鋪開一張宣紙,繼續寫字,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行:沒有了你,即使得到整個世界,也無意義。寫完這幾個字陳浮生把筆扔回筆筒,重新躺回床上睡覺,心滿意足。
第二天,陳浮生很早便來到皇後酒吧,他要等徹夜未歸的陳富貴。
王虎剩聽了陳浮生的描述嘴巴大張了十分鍾結果下巴脫臼了,虧得陳慶之伸手幫他接回去。
“我說二狗啊,看來竹葉青已經有退隱的念頭了,也許那瘋婆娘自己都沒意識到。”王虎剩老半天才消化了這個驚天消息,也搬了張椅子坐在陳浮生旁邊,正對著酒吧大門。酒吧白天沒有客人,他倆也不用擔心影響正常生意,安心等陳富貴過來。
陳浮生對王虎剩的話不置可否,竹葉青退隱江湖?隻要進了江湖,再想毫發無損的退出去,難。不說曾經結下的仇家會不會報複,單單盟友的利益分割就是件傷筋動骨的事情。
“二狗,你說進來的會是幾個人?一個還是兩個?”王虎剩等了一會似乎有點無聊,隨口問陳浮生,他自己心裏卻在意淫著氣場強大無比的竹葉青小鳥依人一般掛在陳富貴胳膊上會是怎樣一副畫麵,思來想去隻剩四個字,無法想象。
陳浮生眯著眼睛開口,“富貴會一個人過來。”語氣頗為無奈。
王虎剩問,“為啥?”
“因為我。”陳浮生眼睛越發迷得迷茫,三根手指捏著的香煙不覺間燃了一半卻一口都沒有抽。
陳富貴推門進來,果然是一個人。
又恢複了一身軍裝打扮,不過依然沒有戴肩章。
“富貴!”陳浮生起身迎上去,瘦削的身材站在兩米高的陳富貴麵前略顯單薄。不協調,卻是真正的兩兄弟。
陳富貴撓撓後腦勺衝陳浮生咧嘴傻笑一聲沒講話。
陳浮生再次看見陳富貴這個招牌式的傻笑不禁一陣氣悶,好氣又好笑,抬手在陳富貴肩膀來了一下,“富貴,不許笑!昨晚的事你還沒跟我講呢!”
陳富貴止住傻笑恢複一臉嚴肅,“昨晚什麼事?”
不等陳浮生講話王虎剩插嘴進來,“富貴啊,俺們就是想知道你跟那個瘋女人跳進黃浦江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有沒有天雷勾動地火啥的?”邊說邊一臉曖昧的雙手比劃著什麼,一張臉笑的古怪無比頭上的兩撇漢奸中分越發顯得油光發亮,整個一活脫脫舊社會的地主老財正在審問自家佃戶有沒有偷米。
“恩!”陳富貴重重的點了點頭,“昨晚沒打雷,不過半夜在江裏遊泳聲音挺大,就像打雷一樣。”
王虎剩不死心繼續問,“跟聲音沒關係,比如說有沒有少兒不宜的鏡頭?”這次王虎剩學乖了,捏著公鴨嗓呻[yín]了幾聲,惟妙惟肖,直接把陳浮生笑翻了。王虎剩脖子一擰眼睛一瞪,“二狗別搗亂,問正經事兒呢!”
陳富貴伸手捏了捏王虎剩的腦門一臉古怪憋半天說了一句話,“虎剩你該去看醫生了。”說完不等王虎剩繼續追問繞過去坐在了陳浮生對麵。
陳浮生從兜裏掏出一包十塊錢的南京自己抽出一根點燃剩餘的扔在桌上,“富貴,竹葉青這女人,可以進陳家的門。”陳浮生抽了一口煙緩緩說到,“娘不在了,有我替你把關,我說可以,娘一準同意。”
陳富貴低頭,也點燃一根煙,“二狗,我還得替爺爺和娘看著你,其它的事不想多管。”
陳浮生苦笑一聲,果然。
“娘在地下一定也在等著你找個好媳婦,以後上墳能替她斟杯茶。”陳浮生輕聲說。
陳富貴沉默,任手裏的煙慢慢燃燒,升起嫋嫋青煙。“如果我娶了那個女人,對你以後會有影響。”
陳浮生呼的站起身,“富貴!你能不能替自己想一回?”捏著煙的手指著陳富貴輕輕顫唞,“從小到大,什麼事你都護著我,也該讓我替你扛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