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般若剛走了片刻功夫,楚雲霄的房間中便聚集起三五個大臣,聽著像是在談論國事。雲般若隻好暫時在門口等候。
屋內,楚雲霄端坐在桌案前,目色陰沉。
“太子殿下,此次交戰您鏟平了政敵魯波勒,在西初立穩了腳跟,西初的未來唯有仰望您了,所以您更應該為西初的未來著想。”
“是啊太子殿下,這次原本西初勢如破竹,有一舉奪下中原之勢,可江墨寒來了之後卻讓我軍大敗而歸,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屋裏人聲沸揚,你一句我一嘴,聽著像要吵起來似的。楚雲霄的聲音一想起來,整個屋子順便便安靜下來。
“此次與中原交戰,榮城已破,隻差潼關便可長驅直入,本殿卻不得不退兵,而今向來還心有不甘。”楚雲霄的聲音帶著病因,甚至比以往更加溫柔,但卻好似一把軟劍,充滿著殺意。
“但此次本殿與江墨寒並未正麵交鋒,他用陰招致勝,為人不齒,若是本殿與他刀劍相見,也未必誰贏誰負。”楚雲霄的不甘絕不僅僅在於無功而返,而是沒有堂堂正正的跟江墨寒較量,分出高下,他此敗,敗的十分不甘,也不服。
一臣子作揖提議道:“但經過此次戰役,完全可以看出江墨寒此人非同尋常,不容小覷,況且臣聽說中原皇帝有將帝位傳給江墨寒的意思,如果江墨寒登基稱帝,將成為對西初最大的威脅,所以此人萬萬留不得。”
楚雲霄慵懶的聲音道:“那大人的意思是什麼呢?”
“對於此等有威脅之人,應當一不做二不休,殺掉。”
聽著這個字眼,雲般若的心好似一下子被揪起來了一樣,她輕步靠近著窗口微微伏下身去靜聽。
楚雲霄久久沒有動靜,暗殺這樣的事雖說出來不光彩,可他從來不在意這些,不論用什麼手段,陰招也好陽招也罷,隻要能達到目的,他都不在乎。
他顧慮的並不是手段是不是光明,而是他不想失去這個實力相當的對手,還沒有跟他正是過招比試過兵法謀略,就要用暗殺之法解決他,不免有些可惜。
“太子,您還在猶豫什麼,如今西初與北辛定下和平協議,北辛又覺得自己大勝而歸,正是最為懈怠到時候,此時出手正是最佳時機!”
楚雲霄本要回絕,可他忽然看到桌上的一包蛇膽,那是悠兒要給他入藥用的。悠兒,她聽到江墨寒消息的時候,神情中的擔憂和思慮,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就算她暫時失去記憶願意留在自己身邊,可餘毒終有完全排出的一天,那時候她若想起來江墨寒……可還會記得他嗎?
隻要江墨寒不死,雲般若就永遠不可能死心塌地的留在西初,留在他的身邊!
“本殿同意了,暗殺之事本殿自會安排血滴子前去。”如果能留下雲般若,這點手段又算的了什麼!
雲般若聽得屋裏之人紛紛告退,身子一躍,迅速離開。
雲般若獨自返回房中,關上房門倚在門框上思緒良久,楚雲霄的血滴子她有耳聞,個個都是不要命的絕頂高手,雖然她無數次的想要殺江墨寒,可當知道他有危險之時,她的心裏卻是忐忑和擔心,而不是報仇的快感。
她緊緊的攥起拳頭自問,雲般若,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看明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