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總是要飛出巢穴的。
父母倆一番“引經據典,旁征博引”沒有奏效,也就隻好順水推舟了。其實,老二在一旁早看不下去了。“唉,幹嘛這樣啊,整的跟生離死別似的,桃兒也老大不小的了,該出去闖闖了,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嗎?”聽著老二的幾句話,秀蘭抹了把眼淚。“老二,桃兒就交給你了,給媽照顧好了!”老二笑著應了一聲。
“窮家富路,給閨女拿上錢!”柳萬福沒有抬頭,悶聲悶氣的說。秀蘭趕緊從櫃子裏拿出一遝錢遞給春桃。“媽,用不著這麼多!”“聽媽的,揣在身上心裏踏實。”母親對著春桃說。
“桃兒,準備好就走吧?”老二催促道。
“二哥,我拿幾件換洗的衣服。”“別拿了,進城二哥給你買新的!”老二顯得有些急。春桃看了父母一眼,便跟著老二走了。
柳萬福夫婦倆不聲不響坐在沙發上,屋子裏一下子清淨了許多。
春桃外出進城的消息像長了腿似的,姑娘前腳剛走不久,銀鎖後腳便追了過來。他起初還不相信,後來架不住幾個好事者輪番耳邊吹風,便將信將疑趕到家裏。嬸子秀蘭的嘮叨,再一次證實了春桃確確實實走了。
銀鎖無精打采的回到村委會辦公室,望著零亂的桌麵,心裏空落落的。怎麼不聲不響的走了?他煩躁的收拾著文件。忽然想起前幾天工地上相遇的情形,一下子明白了。原來,早已有了外出的打算。小夥子一下子頹坐在椅子上,渾身如同抽了筋骨,全然沒了精氣神。
也不能全怪人家春桃,隻怪自己辦事優柔寡斷,尤其在感情問題上拖拖拉拉。淑清的突然出現,讓他一瞬間坍塌了,沒了主見。說白了,就是心猿意馬。這下好了,該自己冷靜清醒的時候了。
門開了,小劉慌慌張張闖了進來。
銀鎖正在胡思亂想著,看著村幹事這般模樣,心裏著實有點生氣。
“村長,上邊領導要來了,說是檢查新房進展情情況。”小劉沒吃早飯似的,近乎一隻蚊子在嗡嗡作響。銀鎖無意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樣子說:“來就來吧,至於緊張嗎?”小劉看得出來,銀鎖有點生氣,也就不好再言語什麼,剛要退身走出房間,屋門再次被打開了。
說曹操曹操到。幾位領導魚貫而入,銀鎖立馬從椅子上坐起來,快步來到近前。很客氣的我著手說:“楊書記辦事效率就是高,十幾裏路說到就到!”銀鎖說話的工夫,小劉把水也端了過來。
“水就先不喝了,咱們還是先出去轉轉再說吧。”說罷,幾個領導便後隊變前隊,往屋外就走,銀鎖和小劉緊緊跟在後麵。
走在大街上,盡管銀鎖在旁邊一個勁地敘說房子進展情況,可楊書記卻一直沉默不語。碰到村民民,倒是話語不少。他仔細詢問老百姓安置情況,村民也不含糊,爭搶著發言。其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笑著說:“楊書記,黨的富民政策真是深入人心啊,前年解決了大家吃菜難的問題,如今又是蓋新房······”還未等年輕人把話說完,一個約摸四十多歲的女人搶過話來說:“就差給你娶媳婦了!”這樣一句話,引得人們一陣哈哈大笑。笑聲過後,女人湊上前來,顯得有點難為情地說:“楊書記,隻是這房子蓋得又有點慢。”楊書記點了點頭,回過身問道:“銀鎖,這是怎麼回事,抓緊一點,爭取讓村民在天冷的時候,搬進新居啊!”銀鎖忙解釋說:“這幾天下雨,外麵的磚一時半會兒運不進來。隻是還有一點······”說到這裏,銀鎖嗓子眼像是被卡住了,沒有接著說下去。“別吞吞吐吐的,有啥話快說!”楊書記不耐煩了,生氣的看著銀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