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開張策,大步朝前行去,夜色中二人一前一後出來皇宮,劉岑回將軍府換了戰甲,便帶著一個小盒子去往以柔的宅子。
他輕輕落在以柔的小院中,房間內黑漆漆的,以柔應該已經睡下,他抬手敲擊窗戶三下,內裏久久無人回應,他這才發現,房門從外鎖起,也就是以柔並不在家。
等劉岑把昭王府摸了一遍,仍舊沒尋到以柔,他最後去了趙鬱非那處,趙鬱非半夜不睡覺躺在廊下賞月,看著從房簷上落下的人影:“三郡主去城外福臨寺點塔燈了。”
“今天是仲秋,她不在家,和誰去的?”
“和晴郡主兩個人去的,本來還想帶上許姑娘,被我攔下。”
他特意八百裏加急趕回來,就是為了和她共度仲秋,可自己十多日無休趕回來之時,她卻並不在家,這是把他置於何地?
她到底要做什麼?
本來先前在宮中與光昭帝的對話就很不愉快,劉岑現下心中煩悶,轉身進房去了,一直到第二日,許素起床,趙鬱非對她說:“去把三郡主尋過來,劉兄回來了。”
許素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急急步出宅子,去尋以柔。
話說以柔前一日晚上和晴兒在福臨寺點了塔燈後,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二人才慢騰騰的起身洗漱一番,晴兒說福臨寺的齋飯很好吃,二人在寺中用過午飯才慢悠悠的回了燁城,等人到了家中,已經是申時了,晴兒徑自回府,以柔在自己院子中見著了等了她一天的許素。
許素急道:“君姑娘你可算回來了,快跟我走!”
以柔奇道:“什麼事這麼著急?”
“劉將軍回來了,等了你一整日了,你再不過去,他得氣死了!”
“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昨兒夜裏就到了燁城,你居然還不在,看他那個樣子,是快氣死的!”
以柔急忙放下東西,隨許素出門,二人一路小跑,路上以柔還摔了一跤,手掌磨破,出了一些血,她逗顧不上自己的手,爬起來繼續跑。
等他們到了宅子裏,趙鬱非見三郡主跑到劉子嘉房門前,氣喘籲籲,抬手敲門。
可是她敲了半刻鍾都無人應門,以柔轉身問廊下的趙鬱非:“子嘉不在家?”
趙鬱非道:“在。”
“他怎麼了,不應門?”
“不知。”
劉子嘉是被她氣死了,這會子估計還在生悶氣,趙鬱非懶得管兩個人的事情,冷冰冰的回答了兩個字,表示這事和自己無關。
以柔瞪他一眼,自己去推了推劉子嘉的窗戶,看看窗戶是不是開的,結果窗戶也推不掉,劉子嘉是真生氣了罷。
她唉聲歎氣的蹲在他門口,看著院中幾叢紅花發呆。
手掌上的血跡染紅了她的白裙,原來是方才摔跤的時候,被瓦片割了個口子,血都流了好一會,她才發覺,急忙去尋許素看看有沒有膏藥給抹抹,等她包好傷口,又去劉子嘉門口蹲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