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她全身冷得說不出話。
如妃急忙打斷她:“是不是很冷,說不出話就不說了,待會給你喝了參湯,再吃一些驅寒的藥,在我這裏好好歇著,養好了再出宮。”
如妃有意留下夏若,昭王和王妃不好拒絕,等夏若恢複了一些血色,幾人才出宮去,陛下也回了大興殿處理政務,如妃見柳家的公子未走,奇道:“柳公子為何還在此?”
柳照朝娘娘行禮:“在下想瞧瞧郡主。”
“你.......”如妃疑惑之際,一位女官上前同她說了幾句話,如妃很詫異,夏若那丫頭,不是喜歡劉將軍麼?王妃給她定親,夏若怎會同意?
如妃道:“她已經醒過來了,沒有什麼大礙,姑娘家還在養病,不適宜去探望,等她好些了再喚你。”
柳照臉色一沉,道:“在下曉得了。”
看他離去,如妃吩咐身側女官去辦一件事,她便坐到夏若身側,握住她的手:“你呀,總是這樣不小心,日後得多注意些,出門身旁得跟個丫鬟照料著。”
以柔腦子裏滿是自己落水時看見的星辰,她覺得其中一定有古怪,如妃看見她手中的命理線上有一條新的傷口,從中割斷了生命線,問:“你這個傷口是怎麼來的?”
以柔偏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斷斷續續的答:“被......瓦片......割破了。”
“這條線不可以隨意割裂,你可曉得,許多人為了改命,才會去割這條線。”
以柔看著手掌心的線發愣,自己本來就是個魂魄,還有什麼生命可言。
等如妃終於走了,以柔縮在溫暖的被褥中久久都覺得冷,她覺得自己周圍全是冰涼的湖水,將她淹沒、摧毀、重生。
以柔掉湖裏後死了一個鍾頭又活過來的消息立刻傳到了趙鬱非那處,此時趙鬱非已經帶許素從燁城回了秦郡莫機山,二人近日一直在忙著婚宴之事,許素每日都在試婚宴要用的喜服,趙鬱非命人給許素製作了上百套喜服,喜宴的每個環節都要更換一套衣裳,還有許多衣裳是備用的,許素一件一件試過以後,她喜歡哪一件便留下,剩下的全部撤走。
而喜宴的繁瑣事宜,趙鬱非皆親自參與,未讓許素操心半分。
收到君姑娘在燁城出事的消息之後,趙鬱非寫了一封信發到南疆劉岑手中,雖然劉岑的暗衛會告訴他這件事,趙鬱非仍舊覺得自己應該給劉兄寫一封信,從劉兄與君姑娘吵架之後,趙鬱非便幾乎不與劉兄提起君姑娘了。
許素聽聞趙鬱非說起君姑娘的事情,她很是擔憂:“大年初一那日,她是趕不過來了罷。”
趙鬱非垂首看著自己新娘子美麗的臉龐:“要不然改時間?”
莫機山趙家在大易國的勢力很大,所宴請之人非富即貴,既然定下了日期,再改就不大妥當,許素搖頭:“下次見到君姑娘,再單獨請她好了。”
外頭已經掛上了冰霜,漫山遍野的蒼竹映在二人眼底,許素說:“本來君姑娘和劉將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結果君姑娘撮合了我們,自己卻丟失了幸福。”
趙鬱非最近忙著喜宴之事,越發清瘦了,淺色的瞳孔中溫柔蕩漾,說:“不必太擔憂,我覺得他們不會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