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潺道:“二哥,現在千牛衛三千人馬和東西十萬兵馬都在我手上,陛下對你我其實是很信任的,你確定要繼續這麼做?”
張睿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不做,張策會放過我麼?他遲早會殺了我,因為我曉得他最大的秘密!”
張潺似乎很猶疑:“二哥,可這是賣國的行為,那個拓跋翎哪裏是小孩,你叫他來他就來,你叫他走,萬一不走了呢?大易會不會就此完蛋了呀?”
“放心,他胡狼隻適合遊牧,讓他定居燁城,他還沒那個膽量。”
張策胸有成竹,這一回,他要來一個逼宮。
另一邊,張策隨光昭帝擺駕校事府,劉岑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腳步聲如此沉重,向來不會是張策,肯定是光昭帝了。
鐵門悠悠打開,被鐵鏈捆綁的男子抬起臉朝門邊看,他嘴角溢出血跡,滿麵汙垢,身上也是十多道長短不一的傷口,有的潰爛,有的流膿,連日的酷刑將昔日燁城最負盛名的佳公子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光昭帝咳嗽幾聲,內侍官遞去娟帕,他擦拭自己的嘴角,娟帕上的血色觸目驚心。
“劉岑,朕本來給了你這麼大的機會,足以令你劉家重振門楣,為何還要加害於我?”
地上的男子啞聲道:“陛下為何不認為是屈打成招?”
“哦,屈打成招了?”陛下轉頭問張策,“策兒,劉岑說是屈打成招才寫的供詞,可是如此?”
“父皇,而且的確對劉將軍用了刑,請責罰。”
陛下笑道:“這裏是校事府,用刑怎麼了?你何罪之有?快起來!”
“多謝父皇。”
“如果劉將軍不承認自己下毒,也不承認同拓跋翎裏應外合打開我國門,朕隻能於明日清晨,將劉江的人頭懸掛在城門之上,目送我兒率軍出征了。”
劉岑的目光收縮起來,冷冽不見底:“陛下讓我一個替罪羊死,並不能解燁城之困。”
“替罪羊?那你說,這件事的主謀是誰?”
“不在場的人,便是主謀。”
光昭帝若有所思,先看了一下張策,張策依舊是麵無表情,再看了一眼身邊的內侍官,最後回到劉岑身上:“反咬一口倒是厲害。”
“陛下,如果讓太子殿下即日出征,未到豐城,就會被拓跋翎的人從側麵包抄燁城,到時候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燁城非常危險,罪臣認為,按兵不動,任由昭王爺兵敗豐城為上策。”
他人在獄中,便猜測到了光昭帝現今的用兵之計,建議道。
光昭帝道:“昭王兵敗,等於十萬龍虎師全軍覆滅,而燁城隻有二十萬餘人,與拓跋翎旗鼓相當,又處於劣勢,勝算不大。”
“如果陛下不信罪臣的話,可以讓太子殿下率五萬人解昭王之急,對外宣稱是十萬人應援昭王,剩餘的人留守燁城,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