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麵具下的放縱(1 / 3)

“你什麼意思?”韻真冷冰冰地問道。

男人雖然看不見韻真的表情,可從她的眼神看出了裏麵的火花,加上冰冷的語調,馬上就意識到韻真誤解了他的意思,馬上解釋道:“您來得晚,可能還不清楚這次聚會的規則,如果大家談得投機,覺得有必要增進了解的話……比如,想看看對方的容貌,那麼就可以去小休息室開誠布公地談談,當然,如果彼此覺得不合適,那麼大家還是戴著麵具出來,絲毫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韻真一聽,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意思,看來,今天這個相親會完全是開放性的,大家自願組合,談的好就私下見個麵,不滿意再重新找人,總之是先以彼此交談為契機來做出自己的選擇。

這種方式倒也不錯,這個男人顯然覺得自己符合他的口味,所以現在想看看自己的臉,隻是他不知道,自己卻對他那張臉沒有興趣。

“張先生,你看,我剛來,是不是先讓我熟悉一下環境……”韻真委婉地說道。

男人眼神中露出一絲失望的神情,不過還是大度地說道:“對不起,你看我太心急了……你記住我的這張麵具,等一會我們可以再談談……”

韻真終於擺脫了那個男人,不禁鬆了一口氣,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坐下來,然後靜靜地觀察一下,這個時候,鋼琴旁邊原本空著的那張沙發上已經坐著一個男人了,隻見他臉上帶著一張獅子麵具,手裏端著一杯酒,一雙眼睛看著房間的某個地方,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韻真本來不打算走過去的,可她憑感覺覺得這個男人還算是看得順眼,起碼身材勻稱,穿著也讓人很舒服,尤其是腳上的那雙棕色的登山靴給人以沉穩的感覺。

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挑剔的男人,顯然,他現在也和自己差不多,沒有找到合適的對手,不過,從他那副心不在焉的神態來看,似乎也沒有對這次聚會有多重視。

韻真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那張沙發走過去,在坐下來之前,她發現男人朝她轉過頭來,她衝他微微一笑道:“不影響你吧。”

男人沒出聲,而是把韻真打量了幾眼,才低聲說道:“我正好有一種孤獨感。”

男人的回答讓韻真很滿意,起碼比剛才那個大談生意經的男人有意思多了,況且他的聲音很低沉很有磁性,是她喜歡的那種,並且聽在耳朵裏還有幾分耳熟。

“大家不正是因為孤獨才來這裏的嗎?”

韻真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曖昧,她琢磨著那張獅子麵具之後會是一張怎麼樣的麵孔。她坐在他的身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她對香水沒什麼研究,不過覺得那味道聞起來並不讓人反感。根據她的經驗,抹香水的男人要麼是變 態,要麼就是生活很有品味。

男人的一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韻真,身子也微微朝她側過來,好像對她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聽了她的話,眼睛裏似乎有一絲笑意,低聲道:“這麼說我們都來對了地方。”

男人並沒有在女人麵前喋喋不休,而是很有分寸地做出意味深長的回應,讓韻真感覺這是一個很有趣的談話對手,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聊天,既不會感到厭倦,也不會有那種壓迫感,更多的是一種回味。

“我姓劉。”韻真居然主動自報家門。

“我姓王。”男人就好像和韻真對對子一樣,說的很押韻。

韻真瞥了男人一眼,一邊心裏麵判斷著他大概的年齡,她覺得應該比自己大幾歲,差不多應該在五六歲之間。正是男人最成熟的年紀。

不知道他是本市人還是外地的富商,自己倒是知道本市有幾個姓王的大老板,可都認識,一看體型就不像。這座城市發展的太快了,以前如果出一個大款,馬上就會家喻戶曉變成公眾人物。比如,自己的前夫王子同,後來的劉源,本市的老百姓很少有不知道他們的。

可也就十來年功夫,這座城市裏的有錢人多的數不過來,有些人的資產和企業規模遠遠超過當年的王子同和現在的劉源,但卻都名不見經傳,也不知道是有錢人變得低調了,還是確實太多已經不稀奇了。

“你怎麼不來杯酒。”韻真見男人手裏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端著個杯子,於是問道。

“我想保持清醒的判斷力。”

“這麼說你對這個活動抱著挺大的希望?”韻真笑道。

“我現在很願意陪你喝一杯。”男人說著朝一個服務生招招手,然後替自己選了一杯白蘭地。

韻真見他拿著杯子朝自己伸過來,於是自覺地和他碰了一下,笑道:“這麼說你現在已經不需要清醒的判斷力了?”

“我想……我已經做出了判斷。”男人說著一口就把杯中酒喝幹了。

韻真收到了男人的暗示,臉上感到微微發熱。這麼說他看上自己了?可這也太快了。不過也沒什麼奇怪的,大家來這裏就是先尋找一種感覺,隻要感覺對了,至於其他的細節可以放在今後了解,要不然,這個聯誼會非要持續半年不可。

“我想聽聽你的判斷,看你說得準不準。”韻真不自覺地被男人吸引了。

“我可以看出來你對這次活動並不熱心,不過,可以肯定你和我一樣都是屬於孤獨的人,所以,盡管不熱心還是來了,心中還是懷著那麼一點點希望……”男人說出了今天最長的一個句子。

韻真眯著眼睛慢慢品了一口紅酒,承認男人說的基本正確,表麵上看,自己是被母親逼著來的,可心裏麵確實還是懷著那麼一點點希望,當然好奇心也是原因之一。不過,他說自己是個孤獨的人,自己孤獨嗎?

“可我並沒有感到孤獨。”韻真不想全盤接受男人的判斷,有心跟他唱唱反調。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沉地說道:“當一個人被孤獨麻木的時候,她自己就失去了感覺,隻有另一個孤獨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種孤獨的氣息……甚至一看她的眼神,看著她的身影都能給人一種深刻的孤獨感。”

男人的話讓韻真忍不住去品咂了一番,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心,正如他說的那樣,其實剛才她一眼看見他坐在這裏的時候,就覺得這是一個孤獨的男人,也許正是因為自己是個孤獨的女人,所以才體味到了一個男人的孤獨。

韻真輕輕笑了一聲,說道:“我本來不孤獨,讓你一說反倒有了一種孤獨感。”

“但是孤獨並不是今晚的主題,也許我們可以談點別的,事實上自從你坐在這裏以後,我已經不感到孤獨了,我希望自己也能帶給你同樣的感覺,哪怕就這一會兒也好。”男人換了一副語氣,似乎漸漸高興起來。

韻真現在對男人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那就是,他如果是個有錢人的話,肯定不是那種暴發戶,應該是個很有涵養,很有學識的男人,起碼他說出的話表現出了較高的素質。

“那麼我們還可以談點什麼?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說說你的事業?”韻真產生了更多了解一點男人的衝動。

“我不認為你是個喜歡聽男人談事業的人,我們為什麼不彼此談談自己的過去呢,也許,我們彼此的過去才意味著將來。”男人說道。

韻真覺得男人越來越了解自己了,同時也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沒有一點讓自己有陌生感,相反,倒是很像一個失散多年的朋友。也許自己今天不會空手而歸,起碼沒白來一趟。

“你喜歡打聽別人的過去嗎?”

“不,我隻對你的過去感興趣。”男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韻真。

“很簡單,離婚了,還單身。”韻真避開男人的目光低聲道,那神情就像是在坦白自己的罪行一樣。

“這一點我們很相似。”

“哦?你為什麼離婚?”韻真問道。

“因為愛得太深。”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朝服務生招招手,韻真還以為他想喝酒呢,沒想到他是看到自己的酒杯快沒酒了,所以又替她叫了一杯,不知為什麼,明知道自己不善飲酒卻仍然接了過去,仿佛是不忍拒絕男人的好意似的。

“我不理解……愛得太深?所以離婚了?”韻真驚訝地問道。

男人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絲憂傷,低聲道:“這就是所謂的愛之深痛之切,她無法接受。你呢,願意說說嗎?”

韻真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說實話,她和王子同結婚的時候,可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總不能對他說自己的前夫那玩意太小吧。

“欺騙。我無法忍受欺騙。”韻真琢磨了一下最後說道。

“哦。那倒是,我也無法忍受……不過有時候愛情需要一點善意的欺騙……”男人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倒是挺善解人意的,也許男人們都自認為自己對女人的欺騙源自於善意,可這種所謂的善意無非是想滿足自己的欲 望,沒有聽說過哪個男人欺騙女人是為了顯示自己的真誠。

韻真正想反駁他幾句,可就在這時,忽然聽見周圍的嗡嗡聲安靜下來,隻見剛才從樓上下來的那個女人走到場地的中央,拍拍手說道:“各位貴賓,大家聊得差不多了吧,為了活躍一下氣氛,咱們來一點有趣的互動,大家意下如何?”

一陣劈裏啪啦的掌聲,原本站在那裏的男男女女都走到周圍的沙發上坐下來,這個時候很多男人好像已經找好了自己的伴侶,基本上已經成雙成對了。

韻真不相信這個活動會有如此明顯的效果,也許大多數男女並不一定是來找婚姻的,也許隻是為了尋找刺激,甚至是為了尋歡作樂呢。想到這裏,她瞥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莫名其妙地臉紅了,好在有麵具遮著,所以她可以放心大膽的臉紅。

“好吧,俗話說姻緣天定,我們現在就來找出今天最有緣分的男女貴賓。”女人站在場地的中央宣布道:“現在請每位女士準備一個信物,隨便什麼隨身物品都可以,無論價值,無關貴重,可以是一塊手絹,可以是您手上昂貴的鑽戒,當然也可以是一條內 褲一隻胸 罩……”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嬉笑,女人朝一個服務生招招手,那個服務生就推過來一個類似於投票箱的容器,女人像個魔術師一樣把那個容器轉了一圈,似乎告訴大家容器的私密性很好。

然後,繼續說道:“現在請每位女士到隔壁的房間把你們的信物投在裏麵,當然,貴重的物品我們會做登記,到時候原物奉還,除非您已經決定把它當做定情之物贈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

這時,已經有幾個女人嘻嘻哈哈地跟著服務生去了隔壁房間,韻真有點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自己是不是要參與這個無聊而又帶點刺激的遊戲。她不自覺地扭頭看看身邊的男人。

“為什麼不去試試呢?就當測試一下自己的緣分。”男人鼓勵道。

韻真兩杯葡萄酒下肚,已經有點興奮了,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男人說道:“我可不想讓自己的小褲褲落到我不喜歡的家夥手裏……”

“我發誓會替你搶回來……”男人顯然也心情激動。

韻真斜睨著男人猶豫了一下,忽然就站起身來,把手中的酒杯遞到他的手裏,轉身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

大廳裏剩下清一色的男人,隻聽見一陣嚶嚶嗡嗡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幾聲下流的諂笑,很顯然,每個男人都很激動,期待著能抓到中意女人的小褲褲。

就在這時,韻真身邊的那個男人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來電時顯示,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衝著電話低聲道:“她在這,我們談得很好……對……您放心……”

放下手機,正好看見韻真和其她的女人們三三兩兩地回到了大廳。一名服務生把那個大箱子推到了主持女人的麵前,還把一張清單交給了她。

“能告訴我你留下了什麼信物?”男人把身子朝韻真靠近一點,幾乎耳語般問道。

韻真接過他遞過來酒杯,一口喝掉了裏麵的殘酒,撒嬌似地說道:“不告訴你……哼,如果那東西落到別的男人手裏,你負責替人家要回來……”

這時,大廳的燈光稍稍亮了一點,那個女人大聲說道:“各位貴賓,我們總共收到十六件女士們的信物……我看看……”

說著拿起那份清單宣布道:“這個箱子裏有手鐲,玉佩,手機……噢,天呐,還真有內庫……還有幾條絲襪,口紅……上帝呀,有人留下了自己家的鑰匙,噢,簡直太有創意了……

不過,現在出現了一個尷尬的問題,我們這裏有十八位男士,可隻有十六件信物,這兩位倒黴的男士會是誰呢?

好了,現在請留下信物的女士們和你們中意的男士坐在一起,我們馬上就來檢驗你們的緣分,不過,成功率不會太高,要不為什麼說是最有緣分的一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