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近水樓台(2 / 3)

同時,她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和王子同之間的關係,她也承認,如果撇開在沙灘上的那個陰謀,或者說她如果不清楚吳世兵也參與了這個陰謀,而王子同那玩意也和正常人一樣,並且性情不變 態的話,她和王子同肯定不會離婚。

可現在的問題是,她已經清楚自己當年被兩個男人算計了,雖然最終王子同娶了她,但是,那幾年的婚姻生活就像是一場噩夢,已經在她的內心留下了恥辱的印記,難道這一切都因為他彌補了生理缺陷就能一筆勾銷?

再說,隻要那玩意不是天生的,誰知道又會在他心理上形成什麼新的變 態,醫生已經說得很清楚,王子同的性格和他那玩意的畸形有著密切的關係,就算他去美國換了一個回來,可誰知道會不會又是一個新的畸形產物呢?

所以,不管從他給自己造成的心理陰影來看,還是從他身體的違反自然法則的現狀來看,自己都不想再和他有什麼親密接觸,說實話,如果真的要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她覺得即便摟著秦笑愚,甚至是聯誼會上的那個胖子,也比摟著王子同來的舒服一點,起碼,人家身上的東西是天然的。他竟然好意思把那外來寄生物在自己麵前炫耀,真是不嫌惡心人呢。

“冰冰,我警告你,從今以後不許你和他來往……他是個什麼人你永遠也搞不清楚,到時候把你賣了你還不知道替誰數錢呢……”韻真盯著妹妹說道。

韻冰一撅嘴嗔道:“哼,人家還不是為了你?再說,這次跟他去吃飯,也是想今後從他那裏給公司攬點生意……我和他又沒有仇。”

韻真一聽,頓時就想起了母親和王子同串通一氣,硬是把自己往他懷裏推,一時怒火攻心,一把推開韻冰,坐起身來厲聲說道:“我的話難道還說得不清楚?不管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公司,都不許和他來往。沒有生意寧可不做,寧可公司倒閉……難道離開他我們家的人都沒法活了?王子同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一個個都爭著去舔他的屁股?”

韻冰很少看見姐姐發這麼大的脾氣,一時心裏又慚愧又委屈,還帶著幾分心虛,忍不住嘴巴一瞥,帶著哭腔道:“你不願意就算了……人家也就幫你們傳句話……”

“不許傳!”韻真喝道。

韻冰終於憋不住了,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嗚嗚哭起來。韻真也不勸她,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剛好看見聞聲趕來的李明熙把門推開了一條縫。

韻真一把就拉開了門,本來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可正好看見母親祁紅已經回來了,好像也聽見了姐妹傳來的爭吵聲,正站在那裏張望。

韻真就停下來,指著李明熙說道:“明熙,我今天把話給你們說清楚,王子同是我的前夫,我們離婚已經好多年了,如果你們非要再和他糾纏在一起,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和我沒有一點關係……以後要是惹出了什麼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完就氣哼哼地走了出去,找劉定邦訴說委屈去了。

“這……這又怎麼啦?”李明熙看看趴在床上哭泣的老婆,又看看祁紅。一臉茫然的樣子。不過,他對王子同並不陌生,在床上和韻冰顛鸞倒鳳的時候,這個名字已經聽過一百遍了。

“和你沒關係。這死丫頭這是衝我來的……”祁紅鐵青著臉朝女婿擺擺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息難平。

花旗銀行作為第一家美資銀行於1902年來到中國上海,開立了在華的第一家分行,也是花旗銀行開始在亞洲營運的第一家海外分行。今天,花旗銀行已成為中國最大的外資銀行之一,麵向最廣泛的客戶群體提供多樣的金融產品及服務。

在臨海市的老百姓中,知道花旗銀行的人並不是太多,更別說和這家銀行有什麼業務往來了,事實上,花旗銀行在本市落戶也隻有五年的時間,來往於這家銀行的也隻是一些和銀行有著同樣身份的達官貴人,他們把錢存在這裏除了彰顯身份之外,更多的是為了獲取一種心理上的安全感。

陳默就像臨海市的大多數老百姓一樣,雖然知道這家銀行的名字,可從來都沒有踏進過它的大門。並且他和銀行所有的聯係就是在工商銀行的一張儲蓄卡和一個活期存折,除此之外,銀行的大門對他來說很陌生。

已經是下午時分,陳默已經在本市蓮花路的花旗銀行臨海市分行門前轉悠了好一會兒了。他一直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緊緊攥著那張沒有照片的身份證,腦子裏不斷重複背誦著那個賬號和密碼,隻是一直無法鼓起勇氣走進去。

為了來這家銀行打探業務,他專門花了兩千元買了一身嶄新的西裝,配著一條墨綠色的領帶,皮鞋也擦的鋥光瓦亮。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一點,還特意配了一副寬邊的黑框眼鏡,在家裏的鏡子裏把自己端詳了半個多小時才出門。

看看手表,還有一個小時銀行就要下班了,他終於鼓起了勇氣,心想,自己隻是來谘詢一下業務,又不是來搶銀行,這麼緊張幹什麼,再說,那個賬戶和密碼屬於這家銀行是千真萬確的,隻是目前還不清楚怎麼樣才能把賬戶上的錢取出來。

陳默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來銀行,就是不想銀行裏的人太多,他也清楚,銀行肯定安裝了監控裝置,自己肯定會被探頭攝進畫麵,不過,隻要沒有人報案,這個畫麵其實也沒有實際意義。所以也用不著藏頭縮尾的,盡可以大大方方的走進去,畢竟銀行的大門為每一個人敞開。

正如陳默所預料的那樣,銀行裏麵沒有幾個顧客,事實上隻有一對老年夫婦坐在一張寬大的沙發上低聲交談,此外還有四個中年男人從一間辦公室走出來和他擦身而過。門口站著兩名筆挺的保安,其中一個為他打開了門。

這家銀行和他熟悉的工商銀行不同,除了大廳裏一張大班台前坐著的兩個女人,沒有看見一個個辦業務的窗口,正對麵的牆上有花旗銀行四個漢字,下麵還標注著好幾種語言,兩邊好像是走道,鋪著厚厚的地毯,整個大廳安靜的讓陳默不敢大聲呼吸。

兩個女人中的一位站起身來,悄無聲息地走到陳默身邊,微微欠欠身,低聲說道:“先生,我們能幫您做點什麼?”

女人的這句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讓陳默緊張的心稍稍放鬆下來,很顯然,這裏的人可不是公安局的,她們的眼裏隻有顧客,不會用警惕的眼神打量進來的每一個人,況且,說話的聲音很低,給人一種隨時都能為你保密的感覺。

正是因為女人這種看上去準備為顧客竭誠服務的印象,讓陳默改變了主意,他原本是打算先裝作谘詢業務的方式了解一下銀行有那些存款方式,然後再根據這些存款方式和自己掌握的賬號密碼相印證,因為,那張想象中的存折一直困擾著他。

不過,現在他決定來個大膽的嚐試,根據他從一些資料上了解的情況,這些外國銀行不愛管顧客的閑事,隻要沒有警察跟在屁股後麵他們一般不會問東問西。

陳默沒有說話,而是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那張沒有照片的身份證遞了過去。那個女人拿著身份證看了幾秒鍾,隨即就低聲道:“請跟我來。”

這個時候,陳默的一顆心開始咚咚地狂跳起來,盡管他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可還是抑製不住,好在女人在前麵帶路,看不見他的表情。

沿著鋪著厚厚地毯的通道一直往前走,沿途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外國人的肖像,可能是這家百年銀行成立以來出現過的一些出類拔萃的人物。女人在一扇門前停下來,然後敲敲門,在得到裏麵的許可之後,她回頭衝陳默點點頭,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隻有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他和那個女人之間沒有任何交談,隻是接過那張身份證看了一眼,然後就站起身來,朝陳默微微彎腰鞠了一躬,微笑道:“歡迎您,先生,請您稍坐片刻……我隻需要三分鍾。”

陳默在見到那個男人看完這張身份證後的反應,本來已經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漸漸回落下去,激動和緊張漸漸變成了興奮。毫無疑問,他們都認識這張身份證,如果自己猜的沒錯,這張身份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就是一張存折,不過是一張特殊的存折,從兩個人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態度來看,顯然自己在這裏受到了應有的尊敬。

男人在陳默坐下之後就走出了房間,那個女人馬上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麵前,正好有點口幹舌燥,他馬上就端起來喝了一口,沒想到並不是白開水,也不是茶水,而是一杯濃香的咖啡。

“您吸煙嗎?”女人從桌子上拿起一盒煙熟練地抖出一支,煙嘴衝著陳默問道:“謝謝……”

陳默正需要一支煙鎮靜一下自己的情緒,毫不猶豫就接過了一支,女人馬上端起桌子上的一個坐式金質打火機吧嗒一聲替他點著了。

陳默愜意地深深吸了一口,本想和女人隨便說點什麼,可一想,既然要保持自己的神秘性,就什麼都不要說,如果可能的話,後麵也盡量不要說話,剛才那聲謝謝都有點顯得多餘。老子是你們的上帝呢。

禿頭男人很講信用,三分鍾不到,他就走進了屋子,雙手把那張身份證遞還給陳默,謙恭地說道:“先生,我是銀行高級vip客戶經理,我姓吳,請允許我親自帶您前往金庫。”

金庫?老天爺啊,多少錢啊。陳默來不及多想,馬上在煙灰缸裏掐滅了煙頭,這次他沒有說謝謝,隻是站起身來衝男人點點頭,然後就一聲不響地跟在他後麵一直走到過道最裏麵的一部電梯前麵。

那個男人在電梯上按下了一串長長的數字,電梯門打開了,從開門的時候那轟隆隆的沉悶聲響就知道這不是一部尋常的電梯,那扇門應該比裝甲車的鋼板還要厚重。

“您請。”男人一彎腰一伸手。

陳默硬著頭皮走進了電梯裏,這部電梯沒有樓層顯示,而是靠近門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操縱台,上麵是一些紅紅綠綠的按鈕,男人在上麵按動了某個鍵,電梯就運行起來。

輕微的一點失重感讓陳默明白電梯是在往下運行,毫無疑問,金庫是在地下室。他心裏琢磨著到了地下室之後,還會發生什麼情況,一邊在心裏麵把那個賬號和密碼又在心裏溫習了一遍。

有一瞬間,也許是過於緊張的關係,竟然有兩個數字有點曖昧不清,急的他脊背上冒出了冷汗,隻好閉上眼睛極力回憶,最終記憶力戰勝了緊張,那一串數字好像順口溜一般在他的嘴邊念叨出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念出了聲,因為那個男人稍稍有點驚訝地看著他。

好在電梯很快就到頭了,這次陳默不等男人彎腰伸手就自己走了出去,電梯裏的沉悶氣氛讓他有點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