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隻能采取非常手段了,隻要想辦法讓這個女人相信,陳默不是自己殺的,或者還會有回旋的餘地,否則單憑語言辯解隻能讓她更加生疑。

鄒琳見男人坐在那裏眼珠子亂轉,顯然是在想什麼鬼點子,於是晃動著手槍大聲喝道:“我再說一遍,自己戴上手銬!”

秦笑愚部位所動,照樣悠閑地吸著煙,笑道:“我是當兵出身,不管什麼時候也不會自己給自己戴上手銬,有本事你來給我戴……”

鄒琳一愣,隨即就跨上一步,用槍指著秦笑愚的腦袋喝道:“趴在炕上,把雙手背到後麵……”

秦笑愚搖搖頭,竟似個無賴一般挑釁道:“這不可能,我又不是罪犯,你私闖民宅,使用武力威脅老百姓,我可以去你們單位告你。

再說,你要逮捕我,必須出具有關手續,否則,我不可能聽你的,我勸你不要亂來,就算我想沾點小便宜拿了那台筆記本電腦,也不能就證明陳默是我殺的,有本事你就開槍好了……”

鄒琳沒想到秦笑愚竟然和自己耍起了無賴,一時惱羞成怒,可又不敢貿然上前銬他,她知道秦笑愚在武警部隊幹過,手上有點功夫,如果單打獨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與其冒險,還不如尋求支援。

“就讓你囂張一會兒,你等著……”鄒琳邊說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秦笑愚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快抽完的煙把放在嘴裏猛吸了幾口,一股股濃煙從嘴裏冒出來,就在鄒琳低頭撥著電話號碼的時候,隻見秦笑愚身子不動,毫無征兆的把那顆煙頭朝著女人的臉彈過去,與此同時,一隻手已經抓起了炕上手銬,一個身子幾乎像是飛起來一般朝著鄒琳撲過去。

鄒琳雖然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可仍然對嫌疑犯的膽大妄為估計不足,等她發現煙頭飛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感受到了一陣炙熱,忍不住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同時拿著槍的手順勢就朝前伸過去,可被秦笑愚抖的筆直的手銬縮短了彼此的距離,開槍的欲念剛剛升起,小手忽然就傳來一陣劇痛,手一鬆,手槍就脫手掉到了地上。

鄒琳心中一陣驚恐,嘴裏怒斥一聲,一把手機迎頭照著男人砸過去,隻是,她也不想想,像秦笑愚這種皮糙肉厚的男人,在這種生命相搏的時候怎麼會被一把手機嚇得放棄絕好的擒敵機會。

那把手機不偏不倚砸在了秦笑愚的腦袋上,不過鄒琳也因此失去了反抗的機會,因為她已經被男人貼近了身子,盡管雙手雙腳還可以胡亂踢打,可畢竟已經沒有了章法,無異於給男人撓癢癢。

秦笑愚抱著女人就把她臉朝下壓在了炕上,然後在鄒琳的叫罵和嬌呼聲中把兩條手臂擰到後麵,用那副手銬牢牢地銬住了,這才喘著粗氣坐在炕邊,不懷好意地笑道:“現在我們可以公平地談談了……”

秦笑愚說著話,一隻手還壓在鄒琳穿著牛仔褲的圓滾滾屁股上,惹得女人一陣掙紮,可雙手被反銬著,不管怎麼掙紮都無法轉過身來,嘴裏憤怒地斥道:“你……你這是襲警……你會後悔的……”

秦笑愚點上一支煙,忍不住盯著女人弧線優美的背部曲線欣賞了一陣,憑良心說,這個女人除了冷冰冰的缺少嫵媚之外,無論是身材和臉蛋都算得上是一個美人,和南琴相比也不相上下。

“襲警?我可不知道你是警察,我隻知道你拿著槍闖入我家裏搶劫行凶,等一會兒我給公安局打個電話報警……”秦笑愚邊說邊撿起地上的手槍,擺弄了幾下笑道:“連保險都沒有打開,看來你倒是沒有開槍的打算。”

鄒琳扭過頭來,一雙美目幾乎要噴出火來,她是本市公安係統有數的幾個女刑警之一,平時頗為自負,盡管自己出其不意敗在一個男人手上,可自尊心仍然受到了不小的打擊,現在落在這個無賴手裏,接下來還不一定怎麼樣侮辱自己呢,一想到他很可能是殺害陳默的凶手,心裏麵禁不住一陣恐懼,他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說不定會殺自己滅口呢。

“你少裝蒜,你明明認識我……你趕快把我放了,不然罪上加罪……我的搭檔知道我今天來你家裏的事情……”鄒琳雖然還保持著自己威嚴,可語氣明顯有點害怕了。

秦笑愚笑道:“看你這樣子哪像警察?你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是殺害陳默的凶手,你今天還能活著從這裏出去嗎?”說著話,拉著女人的一條胳膊讓她轉過身來,還移過被子墊在她的腦袋下麵。

鄒琳痛得嬌呼一聲,兩條修長的美腿蹬了幾下,想把男人踢下炕去,沒想到秦笑愚伸手就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掌,說道:“你老實點,我再跟你說一次,陳默不是我殺的,我和他哥哥是戰友,和陳默也無冤無仇,怎麼會殺他?那天晚上我陪著陳剛去過一趟公寓,回來以後總是覺得心裏不踏實,就又去了一趟公寓,沒想到陳默已經死了,就跟你們看見的情形一樣,……”

“那你為什麼要拿他的筆記本電腦?”鄒琳這個時候束手無策,再也恨不起來,隻能磨蹭時間,琢磨著對策。

“我隻是想占點小便宜……”

“你說謊,陳默的公寓裏有三萬塊錢,你為什麼不拿?”

秦笑愚把臉湊近鄒琳,低聲道:“那你說我為什麼要殺他?其實你自己也不能自圓其說,我拿他的電腦自然有我的目的,不過和陳默的死沒有一點關係。”

“虧你還當過幾天警察,在你的房間裏發現了死者的遺物,任何一個警察都會懷疑你是殺人凶手,起碼有這個嫌疑。”

“所以我現在正在試圖消除你的懷疑……”

“就憑你的三言兩語?”

秦笑愚不再說話,伸手在鄒琳的褲子口袋摩挲著,女人不明其意,還以為他要非禮自己,嘴裏嗚咽著扭動身子躲避著,睜圓了雙目斥責道:“你……你想幹什麼?”

可隨即就明白了男人的意圖,隻是還不太相信,等著眼睛看著他從自己口袋裏掏出兩把小鑰匙,然後翻過她的身子,一會兒功夫,雙手就獲得了自由。

鄒琳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蹦起來,一隻手飛快伸過去想抓桌子上的那把槍,結果被秦笑愚一把抓住了手腕用力一帶,隻聽一聲驚呼,鄒琳一個身子就撲在了秦笑愚的懷裏,掙紮了幾下竟沒有坐起來,隨即就聽見秦笑愚貼近她的耳朵低聲道:“信任必須是雙方的,如果我這樣做還不能消除你的疑慮,那我隻好銬住你,直到抓住真正殺害陳默凶手的時候再放你回去了。”

鄒琳一張臉漲的通紅,她沒想到自己整天舞刀弄槍的,可在這個男人麵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不說,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你……放開我……你以為這樣就能……洗脫你的罪名?”

秦笑愚雙手一鬆,鄒琳馬上就跳起身來離他遠遠的,一邊慢慢往門口退去,一邊盯著桌子上的那把手槍,一時猶豫不定,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先逃跑再說。

秦笑愚坐在那裏沒有動,嚴肅地說道:“我根本就沒有罪,沒有必要洗脫自己的罪名,我隻是讓你這個蠢女人知道,如果我真的是個凶手,對付你易如反掌,根本就沒必要和你多費口舌。”說完拿起桌子上的槍朝著女人扔過去,繼續說道:“別動不動就拿槍對著我,我不是你的敵人。”

鄒琳接腔的姿勢倒是很優美,不過槍拿到手之後,反而愣在了那裏,不知道該幹什麼好,心想,難道他就認定自己相信他了?這世上哪有這麼狂妄的罪犯?可他表現出來的坦蕩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罪犯,難道他竟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大奸之徒?

“你……難道就這樣算了?”

秦笑愚為微微一笑,點上一支煙,看看手表說道:“那你還想怎麼樣?”

鄒琳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紅著臉說道:“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去公安局說清楚?”

秦笑愚身子一歪靠在被子上,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因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既然說不清楚你怎麼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秦笑愚坐起身來說道:“我沒必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你說我是個罪犯,你就去找證據,等你找到了證據再來抓我,你放心,我不會跑掉的……”

鄒琳心裏和矛盾,一是猶豫不決,最後咬著牙說道:“不行,即使你不去局裏麵,也必須把這台電腦的事情說清楚,那台電腦上有什麼東西讓你感興趣?”

秦笑愚不耐煩地揮揮手,狠狠心說道:“這是一個秘密,你也沒有權利知道……如果有必要,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讓市局的人來領你回去,不過,我要提前警告你,如果非要這樣做的話,你的警察生涯可能就要結束了……”

鄒琳倒吸一口冷氣,她似乎從秦笑愚的話裏聽出了一點玄機,可又有點不相信,忍不住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笑愚站起身來,把桌子上的那台電腦拿在手裏,朝著鄒琳走近兩步,盯著她低聲說道:“我是一名被開除了警察,我希望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想你不會愚蠢到讓整個分局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吧,把我忘掉,然後集中精力去抓真正的罪犯,我可以給你提供一點線索,陳默的死很可能和本市的黑幫組織有關係,我想你對本市的黑幫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鄒琳手裏的槍口徹底垂了下來,睜著一雙美目,驚訝地低聲說道:“你……你是臥底?你是哪條線上的?”

秦笑愚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如果你是一名合格的刑警,就應該說話小心點……對不起,我沒有時間陪你了,如果你對我的家還感興趣的話,不妨再慢慢找找,不過,我保證你會失望。”說完再也沒有回頭,拉開房門自顧走了。

“哎,你……站住……”

鄒琳不由自主地追到外麵的房間,不過她並沒有追出去,而是呆呆地站在那裏發愣,心想,從自己調查的一些信息來看,這小子如果真的是市局的臥底,那可絕不是一般級別的臥底,他在陳默案子裏的角色以及一切行為也隻能用臥底這個身份才能解釋的通,否則就擺脫不了謀殺陳默的嫌疑。

黑幫?難道陳默被殺和黑幫組織有關?他一個買電腦的和黑幫組織有什麼關係呢?聽他的口氣好像已經掌握了什麼線索。

他曾經殺過一個黑幫成員,他所在派出所所長徐召被黑幫組織殺害,而在此之前,這個所一直在秘密調查黑幫組織販毒的情況,這一切都顯示,如果他真是個臥底的話,肩負的任務肯定和黑幫組織有關。

鄒琳站在那裏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一個頭緒,雖然秦笑愚作為殺人凶手的嫌疑慢慢在她的心中有點站不腳了,可他本身卻引起了她更大的興趣,隻是對是否繼續調查他感到猶豫不決。她隻好讓思路又回到陳默的社會關係上,而這些社會關係其實隻是陳默生前打出的幾個電話。

除了徐萍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在陳默死前和他通過話,隻是這個女人的身份和陳默不太般配,也無法把她和謀害陳默的凶手聯係在一起,但陳默在被害之前為什麼要給她打電話呢,從她和徐萍的關係來看,陳默對她來說也許並不是陌生人,這種身份懸殊的交往背後可能預示著某種不正常的關係。

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和秦笑愚徐萍之間構成的三角關係耐人尋味,即便她和陳默的案子無關,起碼也能提供同一點關於這些人物之間相互關係的信息。

當然,徐萍是那家銀行的職員,而秦笑愚也曾經在那家銀行當過保安,並且有過一段醜聞,這家銀行的行長對這個三角關係應該也能提供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隻是這種調查表麵上看偏離了陳默案子本身,但卻有著更深層的意義,不管秦笑愚是什麼身份,他在陳默案子中的重要性都不能忽視,作為一名刑警,不可能僅憑他一點模糊不清的暗示就放棄了近在眼前的線索,他和陳默的關係必須搞清楚,隻是這個調查不能大張旗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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