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怕是我不能再麵對那丫頭了。”安九的語氣裏帶著濃鬱的悵惘和歎息,讓她的心也跟著揪起來。
躲得再遠,也抵不過心裏的關心。安公子,您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花青念及此,不禁心底泛起一陣苦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說的何嚐不是自己呢。
“花青,花青?”耳邊傳來雲琉雅的聲音,花青這才將哀怨的思緒收回,錯愕地望向雲琉雅,不解問,“小姐,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沒有聽到我說話嗎?”雲琉雅亮晶晶的眼底騰起憤怒的火光。
花青誠實搖搖頭,“沒有哇,小姐不是才叫我嗎?”
什麼叫才叫你,明明我方才說了一大通好嗎,花青,你這是在赤裸裸的蔑視我。
雲琉雅氣的吹胡子瞪眼,嘟起嘴道:“哼,還說呢,你這丫頭現在一顆心都撲到那可惡的家夥身上了,我叫你那麼多聲都跑神。說,你這丫頭是不是和那廝聯合起來算計我!”
花青慌忙解釋,“不是,哎呀小姐,您怎麼不相信奴婢呢,真的不是,奴婢對您絕對忠貞不二的,不敢對您說謊的!”
雲琉雅這才罷休,靈動的眼珠轉了一圈後便眯起來,不懷好意地湊到花青身邊,半哄半威脅道:“那既然這樣的話,就把安九和你約好的地點告訴我吧。不要告訴我你們是憑空傳達的!”
花青一愣,抬起頭看到雲琉雅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不禁心底一陣無奈。自己總歸比不上小姐聰明,小姐總是三言兩語就將她的話套出來。看來安公子隻能自求多福了。
雲琉雅沒有想到安九和花青約定的地方是在距離雲府後門不遠的一道小巷。
於是,雲琉雅懷著好奇之心,梳了和花青一樣的雙丫鬢,換上了花青的衣服,用手帕遮著臉躡手躡腳來到了約定的位置。
這死安九,真是有病,大熱天還跟本小姐鬧別扭。隻怪本小姐有求於你,不然才不會包成這樣來到這畢生最痛恨的鬼地方來找你。看本小姐回頭不收拾你。竟然還端起架子來了。
“噓,噓,噓——”花青說,安九和她約定在這裏見麵,以口哨為令。可是殺千刀的,她竟然不會吹口哨。“噓,噓——”雲琉雅鼓著腮幫,將自己吹得頭昏腦脹怎麼也弄不出響來。
真是奇了怪了。花青怎麼會同意用這麼奇怪的方式。這也太難了。
今日的陽光有些毒辣,雲琉雅插著腰,毫無淑女形象地站在巷子屋簷地下,不一會兒便香汗淋漓。可是事情還沒有辦成,不撞南牆不死心的雲琉雅怎麼會放棄。於是,當她運好氣,準備新一輪的吹口哨嚐試時,從腦後的屋頂突然傳來安九納悶的聲音。
“你不是說你會吹口哨嗎?”
雲琉雅一愣,迅速轉過身,一把撤下臉上的麵紗,杏眼圓睜地瞪著上方的安九,義憤填膺道:“花青會,本小姐不會行了吧!”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什麼奇怪的傳遞方式,也隻有這兩個人會吧。真是天生絕配。雲琉雅頭頂烈日不住地翻白眼。
直到雲琉雅揭下麵紗,安九才認出雲琉雅。
他看著一身丫鬟模樣的雲琉雅錯愕了片刻,便下意識要跑,剛站起身還沒挪動步子,便聽到下麵雲琉雅氣憤道:“站住,你這死安九,你要是敢走,本小姐發誓,這輩子都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