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如同沙漏中的細沙不斷的向下流逝,用著勢無可擋的魄力,落在過去的低端。
清毒丹除了開始服用時收到了人們豔羨的目光後,就不曾再顯示出它獨有的魅力。
漸漸的,等待的人越來越少,到了最後隻剩下雲琉雅和王禦醫兩個人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靜候它的佳音。
一聲淺淺的嚶嚀,峻寧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動了兩下,然後忽閃忽閃的睜了開來。神情中依舊是一副茫然朦朧的純真模樣,仿佛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毫無印象。
當她的目光漸漸轉為清明後,屋內多餘的人,都被王禦醫趕出了房間。屋子裏隻剩下杜輝,雲琉雅,王禦醫和臥榻之上的峻寧。
“公主,您現在身上有哪裏不舒服嗎?”王禦醫笑眯眯的問道,很是和藹可親。
峻寧看了他一眼,然後也淺淺的笑開了,“王爺爺,峻寧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啊!”
“小峻寧呦,你可嚇死爺爺了!怎麼那麼不小心就暈倒了呢?”
峻寧卻是撓了撓頭,然後也有些困惑道,“峻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眼珠向上方瞟了瞟,似是在回憶,“嗯,峻寧隻記得口渴的厲害,就拿起一杯茶盅喝了起來,再然後,就是頭一昏,就倒下了。”
“公主可還記得添酒的侍女的模樣?”杜輝也開口問道。
“好像穿的是粉紅色衣衫,”峻寧使勁的想了想,然後道,“那人的手腕有個花瓣形的刺青!峻寧記得當時因為覺得好看,還聊了兩句。”
峻寧在被抓著回答了幾個問題後,突然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本公主寢宮?咦?為什麼雲琉雅你也在?發生了什麼了?”
杜輝簡明扼要的將事情的始末給峻寧做了簡單的介紹,然後目光微沉的緊盯著峻寧,“公主除了花瓣的胎記,還能記起什麼嗎?”
峻寧使勁的晃了晃頭,頓時有種腦袋裏都是漿糊的錯覺,“本公主,實在是想不太起來。”在杜輝皺眉思索時,突然舉起一根手指,然後道,“那侍女的聲音有點沙啞!這個算不算?”
杜輝告別了公主,將雲琉雅留在了房間內,就近照顧公主。
峻寧拉了拉被子,然後往被子裏縮了縮,對雲琉雅道,“為何你會和杜府尹待在一起?五皇兄呢?”
雲琉雅卻是恭敬中帶著幾分疏離,道,“民女被杜大人懷疑是害了公主的罪人,因此民女為取回清譽而來。至於勤王爺,應該是和勤王妃在一起吧!”
峻寧聞言,撇了撇嘴,一提到雲語非她就是這幅樣子。她實在是不懂五哥怎麼舍得棄雲琉雅而娶雲語非呢?
峻寧雖然昏倒,但卻絲毫不影響她今日的好心情。正好,她可以趁此機會,徹底擺脫繁雜而累心的宴會。
她今天從大早起,一直最盼望的就是可以休息一會兒,可惜就連休息都成了最奢侈的東西。
“今天一天都累死本公主了!不止要仔細的看好所有的擺件,還要邀請時下最為流行的戲團,簡直就像個不停自傳的陀螺!”峻寧不停的抱怨著,訴說著今日的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