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衛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竹筒,竹筒頂端露出一點乳白的絲帛。他小心的將它拉出。淺淺薄薄的一張通透的絲帛展開於指尖,上麵的字跡密密麻麻,卻分外娟秀。
他將手中的絲帛向前遞了遞,低頭跪地。一旁的小太監接過絲帛,恭順的把絲帛接到了皇帝的眼前。
君颯楓眉宇中帶著點點星輝,接過絲帛置於眼前。細小的字跡猶如無盡的螞蟻匍匐絲帛之上,看得人眼睛泛著酸意。
君颯楓看了幾分鍾,使勁的眨了眨眼,緩和了酸澀的腫脹感後,他才緩緩輕言道,“隻有這一個嗎?”
“回稟父皇,這絲帛是暗衛們潛伏半年的傑作。其中的內容,不止是勾結外國,甚至連許世貪汙行賄之事都俱以細表。”君臨笙看了眼玄衛的黑發,語速緩慢,卻帶著幾分沉穩和陰狠。
房內,君臨笙回想起最後皇帝那再三考量的模樣,不禁有些唏噓。
“主子,李公公求見。”玄衛敲了敲書房的門,小聲說道。
君臨笙語氣平淡,不複方才的陰沉,“帶到大廳,隱蔽點。”
李連海帶來消息,稱皇帝有一書函交與君臨笙。君臨笙並未出麵,而是讓玄衛代為接待。
李公公走後,君臨笙拿著手中淺薄的信紙眉頭緊鎖。心中所言,秋獵將近,對於想要謀權篡位者是最佳時機。圍獵中很輕易就會被流箭所傷,因此即便是此番時節出了什麼紕漏,也找不到加害者。因此,君臨笙可以趁此時機來找出大臣中的共謀者,但在秋獵中若是明目張膽的去做反而會有損皇族的名譽,所以君臨笙必須取得秋獵頭銜方可在賞賜同時提出懲罰之舉。
君臨笙自然清楚其中的便利,但在層層圍獵中,其他皇子也會為了繼承權而對著自己虎視眈眈。而且,這些說到底,確實沒有自己的便利的。若不是因為皇帝最後承諾,若是此番事件解決徹底,就給他進藏金閣的權利,君臨笙是決計不會應允君颯楓的。
“玄衛,去把青侍叫來。”
青侍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主子一人很是疲乏的模樣,拄著額頭坐在紅椅上,頭聳拉著一點一點的,似是有著無窮的愁緒卻隻能硬生生的忍耐著。
“主子,你叫我?”青侍歡脫的性子麵對這樣有些抑鬱的氛圍也是快活不起來的,沉悶的開口道。
“哦你來了?”君臨笙回的有些有氣無力,“坐下吧,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感情上受挫,事業上受絆,君臨笙隻覺得自己異常的煩躁不安。
“許涵媛呢?還呆在媛苑中嗎?”突然問起不相幹的人,青侍一臉的莫名。好像這些事情應該問的並不是自己才對。
“主子這???”他遲疑著開口,但君臨笙卻並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
“把她看得牢一些,現在是非常時期,可不能出現一點差錯。”纖長手指在空氣中點了點,隨後又再次放下。“青組的青七是個女子吧?”
“哦?哦!是的。”被問及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青侍略有停頓,然後回答道,“青七一向做的都是情報工作,主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