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沈君清有些疑惑,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腦子裏漿糊似的,亂糟糟的一團,“江世霖呢?”
“啊?”林望一愣,“你說什麼?”
“江世霖”沈君清還有些糊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對,我和他分了,他不會過來的。”
林望看著他,沈君清像是在自言自語,說的話卻讓人難過。都怪他剛才做的夢,他夢見了很多事,有發生過的,有沒發生過的,但是在夢裏都很真實。他夢見聖誕節的時候林城下了好大的雪,市中心時代廣場運來了一顆高高的聖誕樹,樹上掛滿了彩燈,江世霖抱著他,讓他把手伸進他的口袋裏,然後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特別特別真實的夢境,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以致於沈君清有些恍惚,好久才想明白,他和江世霖分手了,那樣的畫麵永遠都不會有了。
於是他閉了眼,像是想重新回到那個夢裏一樣。
夢裏的江世霖往他嘴裏塞了一顆大白兔,特別特別甜。
林望看他這麼迷迷糊糊的樣子就有些著急,“沈君清,你醒了沒有,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不知道,”沈君清閉了好一會兒的眼都沒能再睡著,他就知道沒可能了,就連夢也回不去了。心裏失落難受到了極點,麵對林望,反而露出一個笑來,沈君清不知道自己這算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仿佛越是難過,就越不想讓人知道一樣。
“我都病了,我哪裏知道現在什麼時候?”
還好,現在聽他說話,不糊塗了。
林望鬆了口氣,“你燒了快三天了,醫生說再不退燒,你就要被燒傻了。”
“傻了?”沈君清笑笑,喃喃一句,“傻了也好,傻子就隻會傻樂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沈君清看向了神色憔悴的林望,他這幾天肯定都沒能好好休息,眼圈烏青,眼睛裏都是血絲,就連胡茬都沒好好整理過,整個人都是不修邊幅的,和他以前那種隨性但精致的樣子判若兩人。他心裏有些難受,“謝謝你照顧我。”
“沒什麼,別的事你也先別想了,把身體養好再說吧。”
林望說著就幫他掖了掖被角,看他吊著的點滴快沒了,又出去喊了護士進來,沈君清也實在是頭暈眼花,沒多久就又睡過去了。林望看他睡著了才離開病房。
他是想幫沈君清還錢,可是他們家是書香門第,在當地是德高望重,錢權上卻差了一點,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來根本不可能。他自己的錢之前開畫廊都用的差不多了,要幫忙也隻能問家裏要,可家裏人尤其看重自己的聲譽,像沈君清這種情況,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想來想去,也隻能慢慢來,林望輕輕帶上了門,坐到了一邊拿出手機來搜起了關於之前那場車禍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