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答應了蕭如蓿,白弱水就想起沈疏離放的那支冷箭,心裏咯噔了一下。
在蕭如蓿的眼皮子底下就將齊玠給放了。
剛鬆綁,齊玠就欲走,白弱水立刻擋在齊玠身前阻攔:“先別,齊玠,現在請先和公主待在一起,有什麼事,你也好保護公主安全不是。”
齊玠一雙眼中都是不解:“我保護她?肅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
“當初在鳳鳴山你也不是沒有看到,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如何保護別人?”
說完,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蕭如蓿。
“再說了,昌平公主殿下這麼強悍,怎麼可能還要人保護呢?”
白弱水嘴角一抽,這冷嘲熱諷的……
“齊玠,身為一男的,讓你保護一下小姑娘,你還不樂意了,你這男子漢大丈夫是怎麼做的啊!”
齊玠臉色一黑,張了張嘴,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齊玠,我之前在鳳鳴山救了你,必然不會害你的,安心待在這裏吧。”
白弱水眼中全是堅定,扭頭看了一眼蕭如蓿,挑了挑眉,示意她好好把握機會。
齊玠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後者正一臉羞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去。
齊玠心中一陣淚奔,當初毀了自己清譽,說自己是短袖,喜歡葉玉,還不是為了躲這個難纏的小姑娘。
現在居然還是處在了這般境地,齊玠啊齊玠,你是混得有多慘!
白弱水哪裏知道齊玠心中所想,邁出門檻,一臉喜色地將門給帶上:“明早日頭未出之前,務必不要踏出這道門。”
現在的她還不能預知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沈疏離會采取怎樣的行動。
有的時候,仇恨真的會蒙蔽一個人的雙眼和心,看到的還真不一定是對的。
比之東宮的“黯淡無光”,皇宮中的其他殿宇倒是燈火輝煌多了。
就連蕭成安的寢宮祁龍宮也是一片亮敞。
白寧玉已經進宮半個時辰了,他也該到皇宮了吧。
離開肅王府之前,她給蕭煜留下了一封信,告知他白寧玉已經來了皇宮以及……
這個夜晚,注定平靜不了了。
白弱水收回視線,直視著前方,往皇宮中最黯淡的東宮方向走去。
今夜,東宮是最黯淡的地方,祁龍宮卻是最亮敞的所在。
冥冥之中是否有什麼暗示,她不清楚,她隻知道,現在她要趕快回到東宮。
至於蕭焰那邊,也許不是她該擔心的。
夜越來越重,整條幽幽的長廊之上,隻有白弱水急匆匆的腳步聲。
深入到夜色之中的長廊,似乎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一般。
白弱水感覺自己的雙腿開始發軟發酸,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回事?好奇怪。”
為什麼她走了這麼久都沒有將這條長廊給走完?
按照來時的速度的話,現在已經將這條長廊走完兩三遍了吧,但是現在……
白弱水停了下來,看向四周。
她的周遭竟然是一片黑暗,就連之前看到的一片燈火通明都沒有了,隻剩下似乎觸手可及的“東宮”。
白弱水稍微有些怔愣。
“有人沒?麻煩請出來幫我帶下路。”
話剛一說出來,就像是被棉花吞掉了聲音一般,竟然沒有任何穿透力。
這是怎麼回事?
白弱水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半分。
這是陣嗎?
似乎,好像,大概,她的師父霧真老人教過她,這叫做陣。
說是可以困住人什麼的。
居然有人想困住她,要說是誰,白弱水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沈疏離。
為了避免她的出現,讓他的賭局輸掉,所以才布置這個陣法吧。
目的就是阻止她回東宮!
這樣想來,那蕭焰就是沈疏離要下手的對象應該不假了。
說不準還真讓她給猜對了,她得快點回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