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憋屈地俯下身到白弱水的耳際:“小白主子,你丫怎麼這麼不受這群南越人待見啊?”
聽明霜這麼問,其實她也很想問問其他人。
“我怎麼知道他們怎麼想的,我又不是他們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他們為什麼不待見我?”
白弱水用一雙無辜的眼神看著明霜。
明霜這才站直:“好像也是。”
待下麵所有的位置都坐滿了之後,衛澈才帶著衛圖雅才不急不慢地走上了皇座。
衛圖雅那丫頭四處張望,在看到姬楚殤和白弱水的時候,對兩人笑了笑。
白弱水自然也回了衛圖雅一個笑,衛圖雅卻用一種很是曖昧的眼神看向他們倆。
這小姑娘怕是以為她和姬楚殤已經在一起了吧?單純的孩子,其實她也說不清對姬楚殤是個什麼感覺。
姬楚殤還是帝殤的時候,他是長樂心心念念的人。
但是,她現在隻是長樂的元魂,而姬楚殤也僅僅是姬楚殤,再也不可能是帝殤了啊。
她覺得,她和姬楚殤這個人,更適合做朋友,反正,比做戀人強。
“傳昌平公主及大燕使臣覲見——”小太監的聲音拖得又細又長,聽著讓人有些受不了,白弱水趕緊將自己的耳朵給捂住。
姬楚殤見她有些不適,便用自己的手給她又捂上了一層。
大殿之外,蕭如蓿和蕭煜走在前麵,身後跟著一個侍衛模樣的人。
蕭煜四下裏看了看,似乎在找人,在看到白弱水的那一刻,眸子中有些欣喜。
但是在看到姬楚殤捂住她耳朵的手時,一雙眸子都暗了下去。
蕭如蓿在看到白弱水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調皮地對她眨了眨眼。
待兩人都走過她所在的位置時,白弱水才能看清楚跟在身後的那個侍衛是誰。
清秀的臉,堅定的眼……這侍衛竟然是陸雲。
蕭煜帶他來這裏做什麼!
陸雲也看向了白弱水,他的眼中竟然有些閃躲。
白弱水差點衝過去將陸雲給拉出南越皇宮,幸好姬楚殤察覺出她的不對勁,將她給拉住了。
“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看見了幾個熟人而已。”
聽白弱水說完,姬楚殤也沒有進一步問,隻是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自蕭如蓿進入殿中以來,衛澈一雙眼都在她身上,連眼珠子都沒有轉過。
“大燕的貴賓請坐。”
“多謝陛下。”
兩人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就要落座,蕭如蓿卻大叫一聲,全場皆驚。
“怎麼了?昌平公主沒事吧?”
“沒事,剛才本宮隻是看到了燕宮中宮女才吃的東西而已。”
蕭如蓿話音一落,衛澈一張臉都鐵青了。
蕭如蓿見自己的話達到了這個效果,話鋒一轉
“不過,‘入鄉隨俗’這個道理,本宮還是懂得的。”
說完,就對著衛澈笑了笑,然後拉著蕭煜坐了下來,這樣,他這個一國之君就會以為她是無心之失吧。
有了這一段小插曲,不僅衛澈臉色不好看,南越的大臣臉上也是五顏六色的,這不是在變相說他們南越窮嗎?
當然,除了麵癱臉姬楚殤仍然能夠淡定地喝著酒。
蕭煜端起酒盞,向衛澈敬了一杯:“陛下莫怪,昌平在大燕也是這麼沒規沒矩的,以後還需要陛下多多包涵。”
白弱水疑惑地看向說話的蕭煜,什麼叫做“需要陛下多多包涵”?這麼說來,那個要娶蕭如蓿的就是衛澈這個倒黴蛋?
其實吧,戰勝國去戰敗國和親還是有好處的。
第一,可以送走一個戰勝國男子都不願意娶的女子;
第二,可以折磨戰敗國某人一輩子;
第三,還能撈得一個友好外交的好名聲。
這樣看來,蕭焰還真是沒怎麼亂來的樣子。
“自然。”衛澈端起專用的玉製酒盞回敬,既然大燕的人都給他台階下了,那他自然沒有不接的道理。
衛澈正要將杯中酒喝下去,卻被某人突然給打斷了:“等等,陛下,如蓿可以看看陛下手中的酒盞嗎?”
衛澈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來的蕭如蓿,有些疑惑這個女人到底又要做什麼。
“昌平公主請。”
他倒要看看,一個大燕的公主,會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