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亞,戴格爾市郊區,騰飛公司辦公室。
珍珍愁眉不展, 從國內返回的上官騰雲說,國際貿易專家對這個案件也是一籌莫展。
采購商詢單、下單、付款,所有流程正常無誤。
但是這個多打款的情況很不正常,大大高出所購商品的貨值,而且從第三方賬戶打來。
打來就打來吧,關鍵是打款方要求把多餘的款項轉發給國內的所謂供應商,我們出於隨手幫忙的心裏打給了那個供貨商,多餘的錢隻是從我們這兒走了過場,我們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僅僅是以幫助的心態處理看似尋常不過的事。
然而,問題正出在我們的好心幫助上,向所謂的供貨商打款,實際上是資金又流回到騙子的手裏。
隨後,他們該消失的消失,該出麵的出麵,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我們搖身一變成了騙取第三方錢財的騙子。
即使渾身是嘴也講不清了。
那個采購商、打款方、供貨商是串通一氣的騙子,連環詐騙而已。
到目前為止,這個騙局無解,隻能預防。
由於公司賬戶被長期凍結,上官騰雲把被騙的五萬三千元美金打給了吉爾吉,最初的那個打款方。
糾纏公司數月的被騙案告一段落。
剛剛擺脫心煩的外貿騙局,珍珍就急著給多馬裏的木巴拉打電話,但是提示音對方已經停機。
正當她心慌意亂之時,李縱橫打來電話,說自己已經回到國內,木兒在索多裏岸邊半夜逃跑至今未歸。
珍珍一下子要炸了,木兒不遠萬裏跑來找自己,被海盜劫持後又孤身一人流落茫茫大海,且生死未卜!
她和小妮、牧晨三人幾乎跑遍整個多馬裏的大街小巷,甚至接近海盜聚集的每個小鎮。
有去多馬裏的海岸警署去打問,一無所獲。
牧晨吃醋的樣子也很可愛。
坐著客輪返回馬尼亞,抱著試試運氣的態度,走進幾家XX薩的警署,奇跡終於顯現。
一家警署的官員說,一個叫梁木兒的人已經在不久前被遣返回國!
真是天降吉祥,珍珍興奮不已,回到公司稍作安排,不顧上官騰雲的勸阻,毅然決然地飛回國內。
從縱橫那兒要來木兒的電話,顯示已經停機。
她責怪自己不該換了電話號碼。
無法聯係。
她一個搭乘火車直接找到了羊角村。
這簡直是幾年後的又一個**,村子瞬間沸騰了。
幾百村民圍住珍珍,問七問八。
珍珍解說當年的實情,希望得到大家的諒解。
看到木兒失而複得的媳婦,大家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他和縱橫回來一月左右,辦了什麼護照後就走了。”半仙劉說,“這一出去又兩年多沒回來了,村民說他們去國外發大財去了。”
珍珍苦笑了一下,在確認木兒沒有回家後,她搭車返回了龍騰市。
木兒回到國內,開通了另一個電話。
他打算繼續在繪畫村上班,並考慮去找高店村的夏冰,做夏瑞家的上門女婿。
憑著記憶給李縱橫打電話,打錯了十幾個,最後誤打誤撞撥通了。
“當然活著。”木兒對縱橫說,“命硬之人總會逢凶化吉,不會輕易掛掉。”
縱橫笑得喘不上氣來。
“謝謝你帶我經曆了這麼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徹底廢了!”木兒頓了頓說,“有一點我不明白,你說你是幹大事的人,為什麼每次都要帶上我,一個鄉村瘋子?”
“我隻是覺著你……”縱橫少有的結巴,“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接下來你打算幹什麼?”木兒問。
“繼續我的宏大偉業,絕不輕易言敗!”李縱橫仍然顯得鬥誌昂揚,“縱橫宇宙三千裏,威震地球一萬州!”
“你我必須中和一下,我們都走了極端。”木兒說,“我原來太懦弱自卑沒有自我,而你又自不量力不切實際。但是此刻,我心中的霧霾已經散去,但願你我不負韶華!”
“我們倆不是一條戰線上的,更不在一個跑道上,也不在一個層次上。”縱橫有點惱火。
“你用語言上的居高臨下製造一種虛假的優越,內心卻痛苦無比。我們應該正視現實去適應社會,而不是讓社會來適應我們。”木兒說,“其實我們倆都是懦弱的犧牲品,老是做著極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