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悔去國外找珍珍了?”他突然岔開話題。
“我一點兒也不後悔!我做了內心該做的事。正是這麼多磨難,讓我反省我的缺陷。你和我受難一場,我不想看到你繼續吹著虛幻的氣球。”
“嗚呼哀哉,還是目光短淺!看不到上層的寶座虛位以待,它找不到我,我找不到它而已!我們遲早會無縫對接! ”縱橫掛掉電話,“我會用輝煌的結果征服你!”
木兒買了兩身衣服,打扮得利利索索,先隨意逛兩天。接著他要去完成最後一個心願,然後去蘇達村作畫,再找機會向夏冰提親。
剛掛了縱橫的電話沒有幾分鍾,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木兒,你還好嗎?”一個哽咽的聲音。
木兒沉默了,剛張開的嘴巴沒有出聲。
他怎麼會聽不出來呐,那個早已融入魂魄的聲音。
“還好!”他的心裏五味雜陳,“你在哪兒?”
“我回來了,”珍珍說,“你不想見我嗎?”
“你不是和上官騰雲在一起嗎?”木兒幽幽地問。
“你不要再提他好不好,我和他隻能是朋友同事關係,”珍珍的聲音有點大,“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你記住了!”
“他風流倜儻家財萬貫,而我什麼也沒有!而且他對你群追不舍!”木兒帶著自卑的語氣,字字清晰地說。
“你討厭!”珍珍這回真怒了,聲音快撐破手機了,“彩鳳不入雕籠!你還不明白嗎?”
“讓我先冷靜冷靜。”木兒說,他感覺自己完全是另一個人了,而珍珍卻沒變,還是那樣潑辣得可愛。
“好的,那你先休息休息,”珍珍說,語氣瞬間柔和下去,剛才是激流,此刻像泉水,“如果緣分還在,我願意追隨。”
“好的!”木兒頓了頓,掛了電話,心情舒暢了許多。
第二天,木兒又接到一個電話,是他的堂姐梁詩曼打來的。
“你好詩曼姐姐,”木兒高興得合不攏嘴,“是縱橫告訴你的呀,這麼快!”
“信息時代嗎!有個很重要的事我告訴你,那個仁字鼎,記得吧,那個後院旮旯裏的罐罐,”那邊興奮的聲音,“我已經和文物部門聯係過,他們急需要收購回去。”
“要就給他們。”木兒有點不感興趣。
“估計他們出價不低,隻等你回去洽談交接!”詩曼催促的語氣,“你馬上趕回來,所有事都扔下,我也馬上回去,把這事辦了,好不好,你在聽嗎?”
“那好吧,我現在去買票。”好久沒回去了,他真想回去看看。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威脅和恐懼的概念。
羊角村,又是一陣騷動,大家說,木兒回來了,像換了個人。
他忘記了自己的不確定性,一切變得嶄新而堅實。
他站在街道,和過往的村民打著招呼。
母老虎朱拉第顯得很蒼老,背駝得驚人,脊柱嚴重彎曲,迎風飄搖的樣子,讓人產生憐憫。
實際上,她一直是這樣。
馬祖耀滿臉褶子,浮腫氣怯,走路時腳丫子跛著,像小兒麻痹。
叔父梁榮華像個做錯了事的強孩子,內疚的笑著,眼裏偶爾掠過一絲犀利的光,又很快被沮喪淹沒。
堂姐梁詩曼回來了,明亮的目光閃耀著清澈的天光。
她和叔父陪著木兒,去文物局走了一趟。
回購的價格驚心動魄,九十萬元!!!
九十萬元!羊角村又一次沸騰了。
木兒捐給學校十萬,又承諾修建羊角村的公路。
在縣城的飯店承包酒宴款待鄉親鄰裏。
一段溫暖的騷動。
然後離開羊角村,去完成最後一個心願。
坐火車去了瓦兒溝,來到曾經讓他魂牽夢繞的地方 。
九月十九日,一個難忘的日子!
百合公園,他心裏最最浪漫的地方!
這兒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童話般的藍天依舊壯美無比。
這兒是他和珍珍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
我永遠永遠不能忘
我和他在那裏定下了情
共渡過好時光
那是一個好地方
高山青青流水長
陪伴著我們倆
初戀的滋味那麼甜
怎不教人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