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做了五台同樣的手術。如果不是發現那位叫沈丹梅的病人患有性病的話就得做六台。門診醫生沒注意到她的那個問題,我估計是病人太多的緣故。
她穿上了褲子,再次坐到了我辦公桌的對麵。
“我再看看你的病曆。”我對她說。
現在的她已經變得臉色蒼白、不知所措起來了。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自信的神態。
剛才,在她剛剛進入到這裏的時候很開朗的樣子,我估計是因為她的漂亮讓她有了那種自信的神態。美麗的女人大多都很自信的,這一點我早有體會。[
“病曆?”她問我道,明顯地有些魂不守舍。
我點頭,“我看看。”
她不知道的,我其實想要看的是昨天究竟是誰給她看的門診。
她將病曆遞給了我。我裝模作樣地細細去看。其實,當我翻開那一頁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那是昨天上午,蘇華的名字。
我還是認為是因為門診病人太多了的緣故,當然,蘇華男朋友回來也可能是其中的原因。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聲張的好。所以,我覺得有必要一會兒對護士講一下這件事情。
“醫生,怎麼辦?”現在,病人坐在我麵前很著急了。
“必須抓緊時間治療。不然,孩子大了可就麻煩了。”我對她說。現在,我不會再要求她盡量考慮保留孩子了,因為她不但沒結婚,而且還患有這樣的疾病,很難說她肚子裏麵的孩子不會被感染上。但是,病毒感染引起的性病卻是一件相當麻煩的事情,因為目前全世界都還沒有可以完全治療好病毒的藥物。
“醫生,麻煩你給我開點藥吧。輸液也行。”她懇求我道。
我點頭,“開藥可以,不過你這病治療起來有些麻煩。一是要服藥,二是要增強機體的抵抗力。此外,還要用激光或者液氮燒掉你那裏麵的皰疹。”
“這麼麻煩啊?”她喃喃地道。
“是很麻煩。不過你也不要緊張,這不是什麼大不了得疾病。”我還得安慰她。
“醫生,我今後就來找你幫我看病好嗎?我覺得你和其他醫生不一樣,不但很負責任,而且還很細致。”她說。
“先吃藥。我馬上給你開。”我沒有答應她,因為我今天的所作所為都是出於一個醫生的職責。
她沒再懇求我了,拿了處方後離開。
下一個病人進來了。而我卻完全忘記了給護士打招呼的事情。
下班的時候我也沒有想起來這件事情,因為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晚上到我家裏吃飯。我等你。”電話是趙夢蕾打來的。
她的這個電話讓我心緒紛繁、為難萬分。雖然在電話上答應了她,但是我內心的猶豫與為難卻隻有我自己知道。
我猶豫和為難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我並不想再去她那裏,但是卻又不好卻。因為我和她畢竟已經有了那樣的關係。
下班後我還是去了,這是我一個下午思想鬥爭的結果。我感覺自己像一隻猶豫的飛蛾,在燈光的周圍盤旋許久之後還是迫不得已地朝那一片火光撲去。。。。。。[
其實我是很矛盾的。現在,我猛然地覺得自己與趙夢蕾有了那天晚上的第一次之後便難以自製了,她如同鴉片般地讓我難以抗拒。明明知道她是鴉片,但是卻止不住地要去再一次地吸食。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我在心裏責怪我自己。
這是一種自然,是一種本性。在痛苦掙紮之後我又對自己說道——人自生下來,飲食起居,皆需成人教授,唯男女苟合,師自通。與女人交合猶吸食鴉片,一旦初試雲雨,容易上癮,產生依賴,終身欲罷不能。醫學上講,這是人的末綃神經被過度刺激在大腦皮層的正常反映。也就是說,人本過,罪在自然。
說服了自己,於是便義反顧地朝趙夢蕾家裏而去。在去往的路上,我再也沒有把自己當成飛蛾。我在心裏告訴自己說:你是去見自己思戀多年的夢中情人,這也是一種愛情。
然而,當我到了她家門口的時候卻忽然地猶豫了,在我準備摁下門鈴的那一瞬間。
右手的食指剛一接觸到門鈴的按鈕便猛然間如同觸電般地退縮了回來。馮笑,你不能一錯再錯了!
於是,我開始在她家的門前彷徨。也許,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我是這家的主人,因為丟失了鑰匙什麼的,或者是一位正遇到了某個難題的學者正在思考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