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她的哭泣聲,我不再有心痛的感覺,不過還剩下了歎息。
我沒想到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會去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我絕不相信她是為了什麼愛情。所以,我認為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因果報應。我心中的這種因果報應與佛教毫關係,僅僅是指既有當初然後就必然有現在這樣的結果。
不過,我替她感到可惜。她是如此的年輕貌美,何苦要走上那樣的一條路上去呢?我想不明白,所以唯有歎息。這種歎息是納悶,是惋惜。
今天我休息,交完班後就直接回到了寢室。也許是因為夜班,也許是因為餘敏的事情,我感到身心俱疲。
雨後的天氣再也沒有了那種悶熱,即使是在寢室裏麵我也感受到了空氣的清新。躺倒在床上閉目養神,全身懶洋洋的,什麼事情都不想去做。本周換洗下來的衣服還在臉盆裏麵,襪子也有好多雙沒有洗了,它們在我床底下發出臭雞蛋的氣味。我聞到了,覺得很難受,但依然不想起床去清洗它們。就這樣懶懶地躺倒在床上。[
然而,我的思想卻一直在漂浮,腦子裏麵全部是餘敏那清秀可人的麵容。她的笑,她的生氣,還有她的憂慮和尖叫都一一在我腦海裏麵浮現。
“哎!”我發出了悠長的一聲長歎。
我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失望,對餘敏,對所謂的愛情。
手機在響,我不想去接聽。今天是我休息的時間,即使是科室的電話我也不想理會。繼續閉眼,讓自己的身體繼續懶懶地蜷縮在床上。手機的鈴聲停頓了,寢室再次陷入一片寧靜。
我的心也開始進入到平靜。我好想睡覺。
然而,可惡的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它把我從睡眠的門口處拉了回來。我心裏憤怒至極:老子就是不接,咋的?!
繼續懶懶地躺著,耳邊是刺耳的手機鈴聲,它一遍一遍地、不知疲倦地在厲聲地尖叫著,在數分鍾的時間裏麵竟然沒有停息。很明顯,打電話的人正在一遍又一遍地重撥。
難道有什麼急事?我猛然地想道。急忙起身,拿起電話開始接聽。
“怎麼不接電話呢?你今天不是休息嗎?”電話裏麵傳來的是趙夢蕾的聲音。
她知道我昨天晚上夜班,所以才如此執著地給我撥打電話。我心裏明白了。“在睡覺。剛剛睡著。昨天晚上收了好幾個病人,幾乎沒休息。”我說,聲音懶洋洋的。我的回答不但是解釋,同時也是一種對她的責怪——我在睡覺呢,幹嘛這樣不停地打電話?
“哦。對不起啊。”她說,“在你自己的寢室睡覺吧?”
“是。”我說。心裏卻在嘀咕:不在自己的寢室難道還在別人的寢室?
“那你休息吧。中午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她說,隨即掛斷了電話。
我心裏開始煩悶起來:看來這件事情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容易結束。
敲門聲讓我從睡夢中醒來。我很奇怪,因為從來沒有人來敲過我的房門。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聽科室的一位護士講,現在的小偷經常在白天去敲一些住家戶的門,目的是為了偵查這些住戶家裏是否有人。如果有人出來的話小偷就借口說是收破爛的,不過一旦發現沒人就會即刻入室行竊。
我的心裏頓時緊張起來。不過我並不十分害怕,因為這是醫院的宿舍,而且還是白天。
“咚咚!”外邊依然在敲門。
我去到門口處,耳朵貼在門上。
“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
我猛然地拉開了房門,頓時怔住了,“你怎麼來了?”
門口出現的竟然是趙夢蕾。我怔怔地看著她,竟然被她的出現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讓我進去啊?怎麼?裏麵有其他女人?”她嗔怪地對我道。
我頓時清醒了過來,急忙側身請她進屋,“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那還不簡單?直接去你們醫院後勤處問就知道了。”她笑著說,同時一邊打量我的住處。
我不禁汗顏,“不好意思,我這裏太髒了。”
“兩張床?你與別人合住?”她問道。
“那個人結婚了,搬出去住了。”我急忙回到,快速跑到床上去收拾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這裏確實夠髒的。哎呀!什麼味道啊?這麼臭!”她忽然用手掩住她的鼻子道。
我很不好意思了,“最近太忙了,沒時間洗衣服。襪子也臭了。”
她看著我,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馮笑,看來你確實需要一個女人來照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