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外麵便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力道似乎很大,帶著急迫。
眾人看向蘇月茹,猶豫著要不要去開門。
蘇月茹略微點頭,一個丫鬟才去開了門。
蠻離如一陣風一般卷了進來。
不見往日的風采,下巴上蓄滿胡渣,蓬頭垢麵,眼窩深陷,眉宇間帶著青色。
不敢置信的走到靈柩前。
“這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一個高大的男子,幾乎就要搖搖欲墜。
那幾近乎崩潰的樣子,讓蘇月茹有些遲疑,她不知道通知蠻離來這裏送胭脂最後一程是不是正確的。
興許,讓他有個念想,繼續活著,也不是件壞事,至少,胭脂會在他心裏一輩子。
可是看到他這般傷心,她又覺得自己太過殘忍。
如果如果躺在這裏的是莫北辰不,她連想都不敢想。
“開玩笑的起來,皇後娘娘您跟胭脂在與屬下開玩笑是不是,她最是愛玩了,快起來吧,別裝了,我都看出來了。”
蘇月茹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隻覺心頭一陣攪痛的厲害,竟是再也站不住。
“蠻離,你陪陪她吧,我想,她是想你的。”
最是見不慣這種生離死別,蘇月茹轉身快速向樓梯口走去,隻是踩上樓板的時候又頓了頓,身後是蠻離撕心裂肺的哭吼。
她不敢再猶豫半步,快速上樓,隻是盡管如此,耳邊還是能聽見蠻離的哭吼。
蘇月茹走到窗邊,屋子裏太暗了,有種讓人喘息不過來的窒悶。
她伸手推開窗子,天色陰沉,山雨欲來,狂風卷著落葉,偶有砂礫被卷了進來,刮在蘇月茹的臉上。
忽然一件袍子披到她的肩上,蘇月茹沒有轉頭。
“娘娘,風大,將窗子關上吧。”
“蠻離呢?”
“蠻離大人守著胭脂姑娘,怎麼也不肯離開,我看他實在是太累了。”
應該是累的,尋了胭脂好些日子了,卻沒想到,等到的卻是這樣的訊息。
“罷了,讓他再守最後一天吧。”
“娘娘,我覺得您沒有做錯。”
月娘忽然抓住蘇月茹的手,猛然察覺她的手指竟是冰涼,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連她都看出蘇月茹的想法了。
“若我是胭脂姑娘,我也想要見愛人最後一麵,再說,長痛不如短痛,蠻離大人隻有正視胭脂姑娘的死,才能試著放下,才能重新開始,他還年輕,若是心裏一直裝著胭脂姑娘,像之前那樣滿世界瘋了一樣的尋找她,那對蠻離大人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可胭脂一定不希望他忘了她。”
“當然,蠻離大人那麼愛胭脂姑娘,怎麼會忘了她,隻是會將她放在心底,興許,他會傷心會頹廢一陣子,但是隻有這樣他才能放下,才能重新開始,你們中原不是有句話叫不破不立?隻有放下,才能重新開始。”
是啊,蠻離還年輕,還有大好前途,若是為了胭脂
可她又私心的想要他隻有胭脂
嗬
當局者迷,她竟沒一個外人看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