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書想了想,回答:“我沒聽說他們喜歡鋼琴或鋼琴家,他們一門心思全部都在經營公司上,哪有閑情雅致欣賞鋼琴。倒是我有一位學鋼琴的小姨,常常聽她說一個鋼琴家,似乎叫喬言禮,哎,還跟喬喬一個姓呢。”

“他是小頌的父親。”姚婧臉色難看道。

“什麼?喬喬的父親竟然是位鋼琴家嗎?”

“嗯。”

姚婧本是想到趙子書通過梁平的組織進行過換心手術,所以不願放過蛛絲馬跡的追問,想要知道當年喬言禮的事是否與趙家有關。照趙子書所說,也許真的有關係:“你小姨叫什麼?”

“黎簫簫。”

“黎簫簫……”姚婧猛地睜大眼睛,黎簫簫是丈夫喬言禮在巴黎留學時的校友,而且,黎簫簫還追求過言禮,最後被拒絕了。

趙子書:“小姨家裏麵還掛著伯父的照片呢,現在想來,喬喬真的與照片中人有些相似的地方。”

突然,趙子書想起,小時候小姨常常問他,小宿和照片的人像不像……當時他以為表弟的不明生父就是那個人,但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了。黎宿長得像小姨,唯一像照片中人的大概隻有那雙手了,都是如玉般白,似乎手心還有顆痣。喬喬的手也很白,但不知道沒換之前是什麼模樣了。

小宿和喬喬……他們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趙子書雖然這樣想,但並不希望成為事實。

姚婧不知道趙子書心中翻江倒海的猜測,從準女婿的身上,她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告辭離開。

趙子書想要送姚婧被拒絕後,便用圍巾將整張臉圍起來,隻露出兩隻眼睛,然後去超市買了一條魚,拎著回到公寓。

“喬喬,你在做什麼……咳咳……”趙子書在一片煙霧中摸索到廚房,看到心愛的人正手忙腳亂的揮舞著鏟子。

煙霧裏的喬頌似乎回了頭,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聲音隨著氣流傳入趙子書的耳朵:“……炒菜。”

趙子書忙放下魚,將油煙機打開,又把四周窗戶敞開,熄滅火。

“你幹嘛把火給關了?”喬頌又要去開火,卻被趙子書一把抱住。

“行了,你別做了,我來。”說完,趙子書在喬頌臉上吻了一下,就將他推了出去。

喬頌看了看自己染上油汙的手,皺眉想到,做飯真難。趙子書那麼光鮮亮麗的一個人,是怎樣學會做飯的呢?還做得那麼好吃……

煙霧散盡,視線恢複清明,趙子書已經做好紅燒魚和白菜豆腐湯,喬頌幫忙端上飯桌,擺好碗筷,開了一瓶紅酒。

趙子書淨了手之後來到桌上,看到紅酒,驚訝道:“紅酒下魚?”

“不行嗎?”喬頌很無辜,在他看來,魚是他所愛,紅酒亦是他所愛,二者是可以結合起來的。

趙子書撫額:“可以。”

趙子書將喬頌最愛的魚皮剝下,夾進他的碗裏:“對了,伯母今天找我了。”

“她找你什麼事?”喬頌頓住筷子,連最喜歡的東西也放在一邊,沒有著急吃。

“問我家人有沒有喜歡鋼琴和鋼琴家的人,然後,我告訴她,小姨喜歡一位鋼琴家,還發現那位鋼琴家就是你父親。”

喬頌將整個魚皮吞了下去,噎住了,喝了口水才追問道:“你說什麼?”

“我表弟黎宿,你認識吧?他的母親喜歡的鋼琴家是你父親,家裏還掛著照片呢。”

母親怎麼會問子書這些事,難道父親的死亡與那位小姨有關?

喬頌:“子書,母親她還說了什麼嗎?”

“沒了,她問了這些就走了。”趙子書喝了一口紅酒,發現紅酒配魚其實蠻不錯,“對了,喬喬,你父親的手心有痣嗎?”

“沒有,怎麼了?”

“那你以前的手呢?”

喬頌放下筷子,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有,你問這個做什麼?”

難道子書知道莫上丘要找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表弟?作為表哥,子書是不是知道那兩人之間的羈絆?

“沒什麼。”趙子書笑了笑,給喬頌繼續剝魚皮,他並不想將自己的猜測告訴喬頌。

這一晚,兩人各自懷揣著自己的猜測與疑慮睡著了。

第二天,喬頌跑通告的路上又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通知他喬伊又一次失蹤了。

本來他以為是喬伊自己去了莫上丘病房,或者跑出醫院來找他。但莫上丘的助理林鄴來電告訴他:“我已經看了監控,這一次,喬伊是被人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