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禦天仔仔細細地看著這則消息的每一個字,這條消息可關係著他能否離開司家。這四年,司禦天也看明白了,若是隻有他一個人是別想離開司家的了,恐怕到死都會被司家給攥著。司禦天倒是很想和電影電視劇中的一樣,大殺四方,將囚禁他的家族給砍得七零八落的。然而……
現實是殘酷的,司家能夠穩居華夏第一家族那麼多年,沒有一點手段,能有現在的地步?所以,對於司家表現出來的冷酷和殘忍,司禦天理解,卻不能接受!可惜,他沒有實力來反駁這種冷酷和殘忍,所以就隻能忍耐,而非同流合汙……
如今,司禦天迫切想要找一條出路。二十號私生子就死得剩下四個了,還是加上他的。除非他樂意一輩子被司家所用,他就可以繼續這麼隱藏下去。可隻要他還想要和笙笙光明正大在一起,不用擔心笙笙因為他而被牽連,失去姓名,失去前途,那他就一定要甩開司家這個包袱!
他等了四年,蟄伏了四年。司禦天看著白紙黑字的消息,嘴角微翹,機會總算來了!
一直定居國外的司亦君近期即將回國,帶著他的男妻。
司禦天在進來以後,就偷偷查過司家上上下下,當然隱秘的不敢深入,也就隻是淺淺地收集一些資料罷了。就他所知,整個司家最為特立獨行的也就是這個司亦君,最為光明磊落的也是這個司亦君。很不可思議的,司亦君一個商人竟然要比司全勝等一溜軍人還要坦然。
這司亦君在三十年前,華夏通過同性婚姻法以後,立刻帶著秘密戀人登記結婚。登記結婚以後,也幹脆利落地帶著男妻遠赴海外。這一切都在司家沒反應過來之前塵埃落定,等司家反應過來了,司亦君早就帶著男妻不見蹤影了。司家的身份特殊,不好直接大派人手去國外撈人。
等到二十年前,司亦君創下一番事業,才帶著男妻回了華夏。回到華夏以後,司亦君直接進了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才算是被放了出來。放出來以後,當時司家上層的人要求司亦君和男妻離婚,接受他們安排的婚姻。司亦君十分硬氣地拒絕,麵對司家上層的威脅,司亦君也明言他不在乎司家家主的位置。
司家上層氣得好幾個都躺上了病床,司亦君依舊擰著沒有更改。
司家會這麼輕易地就放棄了一個培養了十幾二十年的繼承人?當然不會!
而司亦君也沒有浪費過去的精英培訓,雙方曆來我往的,鬥了五年多,都沒分出個勝負。司家舍不得下死手抹了司亦君,而司亦君對生他養他二十多年的司家也同樣舍不得,不然那他也不會回來。
那五年,是司家罕見的混亂局麵。整個司家上上下下亂糟糟的,還鬧了不少笑話。有人想趁機而入的,都被司家和司亦君聯手幹掉了。於是,看笑話的歸看笑話,沒誰敢出手。在司亦君還是司家繼承人的時候,那手段可狠了,不少人被收拾得恨不得沒來過人世。
最後,當時的族長,司亦君的父親站出來承認了司亦君男妻的位置,還當著司亦君的麵給上了族譜。兩方才算是偃旗息鼓,而司亦君也表明他無心司家家主之位,而他所賺到的錢也會上交一部分。這個一部分是多少,是司亦君說了算。
這一位每年都會帶著男妻回司家住上一段時間,既是懷念一下往昔歲月,也是和司家上層商談合作事項。
而今年司亦君回來除了以上兩個目的,還額外多了一個目的!
——挑選繼承人。
司亦君的男妻不能生孩子,這是明擺著的。那司亦君創下的基業又該如何處置?如今司亦君年齡也不過五十出頭,對於目前這個科技發達的世界,這個年紀再活上二三十年完全沒問題。
司家不會允許錢袋子旁落,過去司家也有人負責商業,畢竟灰色收入也不是那麼安全的。可惜,在商業方麵,有司亦君這頭腦的還真是鳳毛麟角,盡管他們肚子裏算計人的彎彎繞繞不少……
司亦君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和男妻也沒有輕易就手癢哪一個小孩。不然。一個不小心,他們看到的絕對不會是一個鮮活的孩子……
在司亦君和司家達成協議以後,司家就一直勸著司亦君在司家中挑選一個孩子,過繼給他。打的什麼主意,司亦君會不知道?無非就是想著拿捏這個孩子罷了。
現在的君子企業是他一手創辦起來,盡管他對司家有一份香火情在,但不意味著司亦君會拱手將自己的事業送出去。加上他也不想二人世界那麼快被打破,也就一直拖著。
拖到如今司亦君五十多歲了,覺得差不多了,才半推半就地答應了司家挑選繼承人的意思。對於司家交給他的各種候選人的資料,司亦君隻是淡淡地翻了翻,然後便放在角落裏積灰。司亦君從司家出來,自然明白這種“簡介”裏的水分有多大。
他的繼承人必須是能夠撐起他的家業的人,他不想要一個傀儡繼承人。當初他遠赴海外,單靠自己都闖出一番事業。而開闊華夏市場的時候,的確是有用到司家的地方,但那傾向於互利互惠,而非單方麵的依靠。可以說,司亦君完全能夠硬氣地和司家掰扯,就算是被司家封殺了華夏市場,不還有全球其他的國家和地區嗎?
隻是,司亦君自從步入商場以後,就正式成為一個合格的商人。一個合格的商人會拒絕生意嗎?一個合格的商人會嫌棄錢多嗎?不會!所以,司亦君也樂得和司家合作。
那僅有的一份香火情也在司亦君父母死後斷了,現在他和司家也不過是純粹的合作夥伴罷了,隻是……他身上流著合作夥伴的血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