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淵下樓來,顧西淮還在等他。
“厲南淵,你非要這樣嗎?”
他一臉怒意:“我對她已經夠仁慈了,否則,她已經是死人了。”
顧西淮沉沉地歎了口氣,無可奈何。
“厲南淵,我承認,當年,我是愛上了雲想,所以我才故意糊弄你,希望分離你和她,因為她太好了,我也想得到那樣的女人。”
厲南淵看著他,目光如刀。
顧西淮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沒見過那麼堅強善良的女孩,真的。”
“那兩年裏,我每次站在手術台上,每次看到死在手術台上的傷者,都會害怕。”
“但每當我想到得了絕癌,還那樣拚命活下去,滿懷希望拯救雲朗的想想,那雙永遠明亮的漂亮眼睛。”
“她就像個盡情燃燒的小太陽,那樣的灼目絢爛,會讓人覺得,哪怕生命短暫,隻活一瞬,也了無遺憾。”
“正是這種狀態,給了我勇氣和力量,讓我能夠克服打擊和懼怕,成為一個更優秀的醫生。”
“厲南淵,你已經誤會過她一次了,這一次,別讓自己犯同樣的錯,就當為了你自己。”
聽了他的話,厲南淵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憤怒。
他獨自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兒呆,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電話。
“程卓,幫我查點東西,要快!”
手眼通天的厲爺,要查點東西,會很快。
晚飯時間,雲舞被拎了下來,坐在餐桌邊。
別墅裏安排了廚師和傭人,這座清冷的別墅,也變得熱鬧起來,表麵上看起來,像個家。
她盯著對麵的厲南淵,目露凶光。
這個變態,竟然還吃得津津有味,說他沒有精神病,她是不信的。
他抬眸看著她,麵露微笑,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你想節食威脅我,好讓我放了你?”
她驚愕地看著他,這魔鬼的智商也這麼高?為什麼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你可以試試!”他一臉饒有興趣。
雲舞:“……!”
她端起碗,垂下頭,開始吃飯。
一塊糖醋魚塊突然落在她的碗裏,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目露凶光。
他皺起眉頭。
她最喜歡吃糖醋類的肉,糖醋魚塊也是她的最愛之一。
她將碗裏的糖醋魚塊夾出來,放在一旁盛垃圾的盤子裏:“有口水,髒!”
對付不了他,先虐一虐他,解解氣,也是可以的。
他邪魅一笑:“我的口水,你吃得還少嗎?”
她的臉“唰”地紅了,又一寸一寸地變白。
她雖然已經有一個女兒了,但有記憶的,隻和這個男人有過關係。
想起他這兩天一夜對自己所做的事,她恨不能給自己的目光開個掛,用眼神殺死他。
“你好像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他興致盎然地看著她。
她一噎,嘟囔了句:“你看起來就是個神經病!”
戳心了,五年前,她出了車禍,大腦受傷,記憶受損,大腦的確沒那麼好使了。
但她已經深刻地認識到,自己被這個男人囚j禁了。
誰來救救她啊!
“吱呀!”門被推開。
她轉頭,往門口看去,就看到一道優美的身影走了進來,白色的修身魚尾長裙,十公分的銀色細高跟鞋,名貴的首飾,微卷的長發,豔麗的麵容,一身名媛氣質,貴婦儀態。
她不由張大眼眸,看得有些呆了。
進來的人,遠比她更震驚。
她已經得到消息,她回來了,但親眼看到她和厲南淵同桌用餐,仿佛一家人一樣,她隻覺晴天霹靂,她的世界,被狂轟濫炸,天崩地裂。
又過了五年。
這五年裏,她雲容,仍然以他厲南淵的女朋友的名義,在他身邊又守了五年,忍受著他的偏執瘋狂,收拾著他的爛攤子。
加上之前的兩年,整整七年了。
她現在已經三十二歲了,她把一生最好的七年,都耗給了他,可雲想一回來,他們就像一家人,她怎麼也插不進那個屬於他們的世界。
不——
這一次,也會和以前一樣,厲南淵的女朋友,未來的厲太太,隻能是她雲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