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嚴肅起來,眸光裏又透著幾分恨意:“等你變成雲想,等你把虧欠我的都還了,等我玩膩了。”
“不,這輩子,我都不可能放過你。”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她心裏又泛起那夢魘般的懼意,雙手暗暗抓緊了身下的床d單。
“好好想想你自己是誰吧,盡快想起來哦,不然遊戲就不好玩了。”他丟下句,就離開了。
“砰!”臥室的門輕輕關上,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外。
長久無人居住的別墅,變得格外的安靜冷清。
“砰!”
“嘩啦——”
一陣響,走到樓梯口的厲南淵怔住,他猛地轉過身來,往臥室跑去,“砰”地一下推開門,隻見落地窗已經被打碎,深藍色的窗簾在晃動。
他幾個箭步來到窗前,就看到雲舞摔在花園裏,她是剛剛從這裏跳下去的。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呼吸一窒,下意識地要爬起來逃跑。
就在那一瞬間,樓上的男人長身一躍,直接跳了下來。
她瞳孔大張,眼眸如一麵鏡子,照映著他跳下來的身影,她心中頓悟,自己逃不掉了。
厲南淵跳下來,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
“啊——”她痛呼了一聲,疼得眼淚在眼睛裏打轉,這才發現,自己的腳踝處如刀割一般,剛剛她跳下來,腳裸處了。
她本能地掙紮,厲南淵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還想逃?逃到哪裏去?去找你那個富豪男人嗎?”他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怒火,又瞬間燃了起來。
“我……”她張張口,一陣窒息,暈厥了過去。
她醒來時,已經是午後,她的左腳腳踝斷了,已經讓醫生治療過了,正躺在臥室裏的那張床上,厲南淵還坐在窗下的那張單人沙發裏看著她,她全在他的掌控之中,無法逃脫。
除了他,還有一個醫生。
“想想,想想?”
她轉過頭來,茫然地看著醫生,醫生三十三四歲,穿著白大褂,清雋儒雅,正溫柔關切地看她,給她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想想,你感覺怎麼樣了?”
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她掙紮著坐起來。
醫生扶她,拿了枕頭墊在她的背後。
坐靠起來,雲舞已經滿頭大汗,除了腳上的傷,她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可以說是遍體鱗傷,不致命,卻很疼。
她看看醫生,微微縮了下:“不好意思,我不是雲想,我……我叫雲舞。”
醫生一怔,看看她,又不解地看看厲南淵。
厲南淵一臉陰沉,還沉浸在她昨晚跳窗而逃的憤怒中。
他又看著雲想:“想想,我是顧西淮啊,你的學長,你弟弟的主治醫生。”
她眉頭皺起來,表示完全聽不懂,搖搖頭。
“你失憶了?”
她抿抿嘴唇,沒有說話,下意識地看了厲南淵一眼,顯然,一切都在他的控製中。
她眼皮子一張一合,又心生一計。
瞬間一副痛得大汗淋漓的樣子:“顧醫生,你能不能送我去醫院?”
她已經被困在這裏二十四小時了,也不知道女兒怎麼樣了,她必須想辦法離開這裏。
顧西淮詫異地看著她,畢竟是和她相處了那麼多年的人,也很了解她,很快就發現,她在向自己求救。
厲南淵上前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眸光湧動,諱莫如深:“在這裏乖乖呆著,才能養好傷。”這是警告。
她的那點小把戲,他一眼就看穿了。
她瑟縮著往身後靠靠,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透著小心翼翼和懼怕。
顧西淮大概也看明白了些。
“厲南淵,想想已經失憶了,這樣也沒意思吧,至少把她失憶的事情搞清楚,是吧?”
五年前,在醫院的時候,他就見識過他對雲想的憤怒,更清楚他是一個多麼瘋狂的人,再看現在想想遍體鱗傷的樣子,可見一斑,他試著安撫他。
他臉色更陰沉了:“顧醫生,你該走了。”
顧西淮看著他,他易燃易爆炸,這個時候,不敢刺激他。
“我明天再來給想想換藥。”
厲南淵眸光一深,看著他。
全城有那麼多的醫生,他叫他來,純屬是報複心理,報複他當年那樣對他,也試探雲想。
不等他拒絕,顧西淮識趣地離開了,保住再來見雲想的機會。
臥室裏隻剩下他和雲想。
他抬起她的下巴,俯看著她:“雲想,你知道一個故事嗎?有個男人為了囚禁住一個女人,斬了她的雙腿,把她裝在盒子裏,叫什麼《盒裝美人》。”
他說著,目光在她的腿上打量,再逃,她的下場會很慘。
她隻覺腿上的骨頭發酥,冷汗淋淋。
他冷冷一笑,離開了房間。
雲舞躺在床上,疲憊而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