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宗次郎裝作吃驚的模樣問道:“可五郎你是警察啊,我隻是在向你申訴而已。”
“咳咳——”藤田五郎清了清嗓子,並不理會宗次郎的無理取鬧,隻繼續說著之前的話語,“新政府本就很重視最近的“鬼劍客”殺人事件,現在“鬼劍客”又成了擄走“小太夫”的元凶,你們最近還是少出行為妙。”
藤田五郎說完,又把目光轉向了阿離。
“我不會詢問你出逃的原因和目的,隻是你若不想被抓住,那麼,最好不要離開這間醫館,”藤田五郎的聲音裏帶著警告,“當然,想要留在這裏,也得得到主人的允許。”
“……”
藤田五郎的目光過於嚴厲,阿離對上其視線之後,全身僵硬,連好好回答對方都做不到。
“五郎不向你詢問,可你若想呆在這裏,還是要好好做出說明的。”土方接過了藤田五郎的話,眼眸裏透著一股狠絕,“你出逃的原因,以及目的。”
“……”阿離剛剛從藤田五郎那兒受到的驚嚇還沒能消化掉,土方又急著說了這麼一句,讓阿離渾身一顫,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了。
雖然她手腳並未被束縛,可麵對土方這般質問,她總覺得自己像是關進了什麼拷問房,被厚實的鐵鎖鏈困住掛在了牆上,眼前的土方則拿著各種酷刑道具,要是她回避問題,或者說謊的話,這皮肉之苦是少不得要受的。
“若是你的回答,並不能讓我滿意,怕是隻能請阿離姑娘離開了。”土方見阿離被嚇得說不出話,沉下了臉又補了一句。
似是覺得這樣,無論他等等詢問什麼,阿離都會如實回答。
“這間醫館的主人是我,阿離姑娘能不能留下,應該也是我說了算吧。”就在阿離快被土方先生嚇成石像之前,之前去泡茶的雪村千鶴及時趕到,以當家主的身份插話,把阿離從“魔鬼的審問”中解救了出來,“昨天井上先生把阿離姑娘帶回來的時候,我便決定收留她了。”
好人!超級好的好人!之前在屏幕外覺得你是多餘的角色真是太對不起了!
雪村千鶴一句仗義的話語,惹得阿離淚眼汪汪的看著她,心裏滿滿的都是感激。阿離第一次覺得又這樣一個角色站在自己的身邊,還肯幫自己說話真是太好了!
“千鶴……”土方看著千鶴皺起了眉頭,雖然有些不滿她出聲打斷自己的計劃,卻並未再說什麼。
“阿離姑娘可是被看到與宗次郎一起逃走的,”雖然沒能聽到他們之前的話語,雪村千鶴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訴說了起來,“藤田先生也說了,他們現在是被綁在一起的,要是把阿離姑娘趕出去,那麼,井上先生的處境不就危險了麼?”
阿離心中的感動還沒完全流露,就被千鶴接下去的話打回到腹中了,她有些哭喪著臉,擺著雙手急忙保證道:“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我並不是不相信阿離姑娘,”雪村千鶴禮貌的對阿離點了點頭,“隻是有這種可能性而已。”
“千鶴說的有道理,”藤田五郎沉思道,“你們既然把阿離姑娘救下了,那就讓她暫時在這裏避避風頭吧。畢竟,她的安危與宗次郎已經畫上等號了。”
土方歎了一口氣,模樣有些無可奈何,“那就暫時這麼辦吧。”
“那土方先生可要好好負責起這孩子的安全啊。”許久未出聲的宗次郎在這時候開了口。
“為什麼是我?”土方的模樣有些暴躁。
“因為,”宗次郎伸手指著阿離,“是土方先生要把這孩子帶回來的。我呢,可以負責自己的安全,這孩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嘖——”土方蹙眉,“會把她帶回來,還不是因為你先動手的,而且……”
土方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收起了被宗次郎惹怒的脾氣。
因為土方突然收聲,屋子裏也沒有人繼續說話,出奇的安靜。大家都盯著土方,等待他把未說完的話語繼續下去。土方卻蹙眉盯著阿離,每看一秒,他的眉頭就鎖緊一分,似是把阿離當做了不知道該怎樣應對,還很麻煩的家夥。
外頭的風在此時吹熄了兩隻蠟燭,就算屋外的天已經黑透了,屋子裏卻未有多黑暗,這作為飯廳的廣間並未拉上門,讓屋外的月色好好的映照了進來,柔和的灑在了每一個人的身上。
隻是這銀白色的月光帶來的並非夜晚的安寧,在阿離看不見的黑暗中,似乎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在蠢蠢欲動著。
阿離偶然回眸,對上的也是宗次郎猩紅的雙眸,還未來得及吃驚,雪村千鶴已經重新把屋內的蠟燭點燃了,此時再望去,對方一如往常,慵懶的眸子裏,並未再含先前阿離所見的冷絕與殺意。
是自己的錯覺麼?
阿離在心裏想著。
“阿離姑娘,昨天就想問你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