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恢複明亮後,土方再次開了口,言語如先前一樣嚴肅,讓阿離無法再去想先前所見到的奇異畫麵,把注意力放在了土方的身上。
“什麼……問題?”阿離怯生生的開口。
“你出逃是為了找衝田總司麼?”土方的眼睛不經意的瞥了宗次郎一眼,見對方沒多在意才繼續問了下去,“你為什麼會把宗次郎當做衝田總司呢?”
又是這個問題……
阿離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開始後悔自己之前魯莽的舉動。
昨日在街上的她,似乎不該扯住宗次郎刨根問底的……
“這孩子喜歡……哦,不是喜歡,是仰慕衝田總司來著。”
因為阿離沉默了許久沒說話,宗次郎不由開口幫她回答了起來,故意放緩的語句,惹得阿離一陣尷尬。
“嘖,我又沒有問你。”見宗次郎插嘴,土方瞪了他一眼。
宗次郎無畏的攤了攤手,表明自己並不介意,倒是一邊的雪村千鶴接過了話。
“井上先生說的不錯,這些話是阿離姑娘之前親口說的,就在土方先生和藤田先生來之前。”
喂喂喂,不要把這事情弄得眾所周知啊,她的尷尬恐懼症要犯了啊……
阿離低頭訕笑著,覺得眼下的情況自己更難開口了……
“……”
“……”
雪村千鶴一句話過後,整個屋子再度安靜了下來,像是得知這一訊息後,他們反而不知道該再開口說些什麼,一個個都噤聲看向了阿離,惹得阿離渾身不自在。
“嘛~這有什麼關係,這孩子喜歡的是衝田總司又不是我,”打破這份尷尬的是宗次郎,他側頭看著阿離,“你會把我當做衝田總司應該是見過他對吧?也是呢,就算是呆在遊廓的你,也還是有機會見到曾經在街上巡邏的衝田總司。那個,我和他……很像麼?”
阿離看著宗次郎,不知道他是要幫自己脫困,還是想要戲弄自己。
“新選組第一劍客啊,”宗次郎感慨了一句,舉起了自己的雙手,做出了揮刀的動作,“就算有像的地方,大概也是不留餘地的揮刀吧。”
“很像,幾乎……是一個人……”也許是宗次郎的那句話帶了些感傷,阿離忍不住安慰了一句,“無論是模樣,還是揮刀時的果決,秉承武士道的心,都是一樣的。”
“謝謝,”宗次郎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阿離的腦袋,“不過啊,衝田總司早就死了。我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鬼劍客”而已。”
“好了,聽了這麼多,似乎也沒有我多少事。”宗次郎歎息了一聲,不等阿離有所反應,先一步站起了身,似是對這裏的談話沒了興趣,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太刀,重新別在腰上,往屋外走了去,“你們怎麼處置這孩子都行,我出去透透風。”
雖然宗次郎的臉上擺著不在意的笑容,阿離還是捕捉到了,他起身那一刻露在臉上的黯然。
“宗次郎,剛剛不是才說過讓你不要……”土方看著宗次郎的行動,嗬責道。
“沒關係,隻有一個人的話,我也不是那麼弱小的存在。”還不等土方說完,宗次郎擺了擺手,就直徑離開了。
“宗次郎離開也不是壞事。”藤田五郎伸手攔住了想要追上前去的土方,把目光轉向了阿離,“反正有些話宗次郎在的話也不好說。”
土方聽藤田五郎這麼一句,歎了一口氣,坐下了身子。
空氣再度緊張起來了……
阿離咽了咽口水,怯生生的看著麵前三人,等著他們開口,說出那些宗次郎不能聽的話語。
“宗次郎就是衝田總司。”土方看著阿離,並不是很情願的說出這些話,“隻不過他把這些忘記了而已。”
“誒?”對方突然這麼爽快的承認,倒是讓阿離有些不適應,她顫抖的伸出了手,指向了土方豐玉和藤田五郎,“那麼……你們也是土方歲三、齋藤一本人了?”阿離看著他們點頭承認,又連忙拋出其他的問題,“可是……他……他為什麼會忘記呢?”
“為了幫衝田止痛,藥用的過猛,”這個問題是跪在一邊的雪村千鶴幫忙回答的,她低下了頭,模樣有些愧疚,“某次從昏迷中清醒後,他便把一切都忘了,不過這樣也好,要是記起之前的事情,衝田先生也不會過的像現在這般自在,他背負的東西……太多太沉重了……”
“那麼……你們呢?”雪村千鶴的回答讓阿離有些震驚,“你們又為什麼要……”
“這已經不是舊時代了,你覺得頂著活躍在戰場上的名字生活,能夠太平麼?”土方蹙眉,說話的語氣帶著自責,“我沒能保護好近藤先生,沒守住新選組,要是連總司的性命都守不住,就真沒臉去見近藤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