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曾為獨孤珀亮做了回幕僚,指點了番江山。今晚,莞靈癡愚,願做一回幕僚,為陛下稍指點下江山,不知靈兒可有這份榮幸?”

“乃我之幸甚!”秦朗聞言,喜出望外,眼裏的沉穆盡散,做深深一揖。

“今皇上平白不費力的便得了五十一州,心裏想必是忐忑的。其實這是上天予秦之回報,非我之故。秦自古教化,畏天敬天。若皇上肯堅持,於上敬畏之,於下教化之,那麼一統四國,將不遠矣。”莞靈說完,便是一揖。

“不敬天神,逆天暴虐,終將得懲。先趙皇,大皇子就是例子,我奪了沃土,卻終受冤魂索命就是例子。皇上乃是新登,如何治國,國策如何,當做決斷。”

這一刻,秦朗能感受得到,她既是他的妻子,更是上天派來祝他完成帝業的及時雨。

“仕官當做執金吾,娶妻當得俏莞靈。”秦朗深深一揖,無限敬仰道:“謝夫人屈尊乃教。”

這一夜,禦書房燈火未歇,直到天亮。

清晨,禦製坊送來新美人的綠牌。

才踏進門,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就被秦朗瞅見,秦朗臉色驟變,趕忙起身,將那工匠推了出去。

這番堪急的動作幅度甚大了些,驚醒了莞靈。

“幹嘛呢?”莞靈趴桌案上,朦朧的雙睡眼要睜沒睜有氣無力的喃了句的。

“無事。乃早膳。”秦朗給斯廂使了個眼色。

莞靈走後,斯廂實在看不過,抱怨了句:“皇上,您乃九五至尊,如今皇後在,您卻連翻看牌子都不敢了。這生生讓奴才覺得憋屈。”

“你憋屈什麼呀。”秦朗翻了個白眼,真正憋屈的人,是他!

身為皇帝,天下的女子都是他的,如今卻是采攫不得,日後怕是連看一眼都難。

前日竇太後說要擴充後宮之時,莞靈那副的閻王臉,他是看得很明白的。

為了他日後的幸福,他該收斂些。

“準備一下,出宮去一品紅。”秦朗躊躇了一下,還是跟斯廂說了。

“皇上,玉美人求見。”

“玉美人?”秦朗蹙了蹙眉,隨即反應過來,這是母後送過來的女子了,太尉府的三小姐。“不見。”

“玉美人說,若是您不見她,她就去跟太後請安了。”斯廂這席話,說得甚是心虛。

秦朗睇了斯廂一眼,坐回了案後。

“見過皇上。”案下,嬌滴滴的美人,端著杯茶,盈盈一禮。

“有事?”秦朗沉下臉,狹長的桃花眼裏滿是冷冽的劍光,射向這個敢威脅他的女人。

“不知想念自己的夫君,算不算個事?”美人答得不卑不亢。

“以後不用來了。也不用遞牌子了。回去吧。”秦朗站起,下了逐客令。

“那奴家就替夫君去給太後問安了。”美人起身,一舉一動,頗有威儀氣度。

“你知不知道威脅帝君是什麼下場?”秦朗冷下臉,拈起了茶杯,說得輕鬆平淡。

“那皇上可知臣妾在房裏日比黃花瘦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