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眸子,“這件事,到我死也不能和薑煙說半個字。”
“深哥……”沈衣把話憋回肚子裏,隻能答應,“知道了,深哥,我會保密。”
“多謝。”霍景深站起身,走過沈衣身邊,用力拍了拍沈衣的肩膀。
沈衣眼底澀意湧動,用力忍下去。
深哥極少說這種客氣話。
他寧可他不說。
永遠都不需要說。
……
薑煙一直站在楚魚的病房門外不敢進去,她現在突然明白了,楚魚之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她猜,楚魚很有可能是因為護士們的話所以才想不開。
隻是她不知道,最終導致楚魚自殺的導火線,是不是她?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薑煙立刻轉身,看見霍景深出現在眼前。
“阿深,楚魚她……”
“我都知道。”
短短四個字,冷漠至極。
薑煙太熟悉霍景深的脾性,她沒有感受到霍景深一絲溫度。
“楚魚當時可能誤會了什麼,不過護士們絕對不是說她。我當時和她說了幾句話,我不知道是不是……”
“我先進去看看。”
霍景深沒有停留,隻是提起步子輕輕拉開門,再帶上,舉手投足之中都是溫柔。
薑煙跟上霍景深的腳步,男人坐在楚魚麵前,目光裏全是楚魚的身影。
再也沒有其他人。
霍景深輕捧起楚魚的手腕,看到她的傷口在白色繃帶之下,還在滲透著血。
護士說這是正常現象,是縫針的時候留下的,沒有大礙。
可是霍景深還是開口詢問,“會留下傷疤嗎?”
“楚小姐這個傷口太深,恐怕很難完全不留痕跡。”
看著霍景深的麵色,護士連忙補充,“不過可以做醫美,醫療美容可以去掉大部分的疤痕。”
“你們出去吧。”
薑煙不知道霍景深說的‘你們’,是不是連她也包括在其中。
但是她沒有抬起腳步,她仍舊停留在病房裏。
沉默無言。
霍景深的態度太過明顯,從事情發生到他出現在她麵前,他就沒有和她說過話。
他的神情淡漠,也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
更沒有問事情經過,他的心中恐怕早已經下了定論。
顯而易見,他一定是在怪她。
薑煙靜默良久,開口道,“楚魚她割腕的時候,我在自己的病房裏。”
“當時護士們聊天完全是最近的新聞,你在網上可以查看到。”
“我和她說話的時候,還有別的人在場,我沒有說任何和楚魚鬥氣的話。”
病房裏仍舊一片沉默。
薑煙的心好似也跟著提起來,她就像等待宣判的人。
終於霍景深開口,“我和你說過了,不要和楚魚接觸,我也說過關於楚魚的事情,你不要管、不要插手。”
“對,你是說過。”
霍景深背對著薑煙,她看不到男人黑眸深處壓抑著的隱忍。
他的語氣極為淡漠,“你知道,你為什麼每一次都做不到?”
薑煙艱澀地道,“所以,你在怪我是不是?”
男人緩緩轉過身子,眸子裏滿是冷漠,“薑煙。楚魚自殺,確實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