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楚魚的病房走出來的,她的腦袋一片混沌。
耳邊一直回蕩著霍景深剛才說的話,‘楚魚自殺確實是因為你’。
她沒有否認,楚魚很可能是因為誤解了她,而做出極端行為。
但她實際上什麼都沒做過……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薑煙心裏隱隱不安,她坐在病房裏,想的卻全是霍景深的身影。
她躊躇許久,終究還是坐不住,重新返回楚魚的病房。
她站在門外,望著霍景深坐在楚魚的床邊。
他的眼神裏,仿佛隻裝著楚魚,再也沒有其他人。
薑煙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剛好碰上霍景深起身出門。
“阿深……”
男人的腳步沒有停留,隻是留下背影。
“我去給楚魚拿藥。”
薑煙怔怔站在原地,她被霍景深的語氣給打敗,她在心裏做的所有建設都被這個男人的冷漠態度一擊摧毀。
她傻傻待在原處等,等到他拿藥回來。
她伸手,抓住霍景深的手腕,“阿深,我們談談。”
男人站定,“薑煙,回到你的病房去,現在這個情況不要再添亂。”
“添亂?”薑煙想要說的話,猛地被堵在口中。
他心中已經給她定罪了嗎?
“阿深,你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你覺得現在合適嗎?”
男人眼神清冷,幾近無溫。
薑煙愣住。
霍景深目光冷淡的掃過她,轉而望向病房裏躺著的虛弱的女人,“楚魚現在需要靜養,她剛剛從鬼門關被救回來。”
“我知道,但是……”
“薑煙,你認為現在是時候談論其他的時候嗎?”
“我……”
薑煙張唇,已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句句帶刺,好像要刺得她受傷流血,給楚魚報仇一般。
“不管什麼事都以後再說,你先回去。”
霍景深冷冷地抽回她捉住的手,推開房門,隻留下一個絕情的背影給她。
薑煙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酸澀的滋味不停從心中流淌出來。
好似什麼發生了變化,她想要探尋卻無從找尋。
到底是哪裏變了呢。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他和她之間沒有任何的有效交談,她不知道霍景深在想什麼。
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自己。
薑煙坐在病床上,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覺。
她環顧周圍,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霍景深為她親手安排。
他知道她喜歡鮮花,床頭正對麵的桌子上,每天都會有一捧新鮮的花朵。
他知道她會無聊,給她準備了許多她喜歡的書籍。
可是這些溫暖,薑煙在這一刻完全感知不到,沒有任何真實感。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
霍景深出現,薑煙的眼神裏不由浮現一絲期待。
他會和她說些什麼吧?
“我拿點書過去,怕楚魚無聊。”
“阿深……”
男人從她麵前淡然拿了書離開,隻是淡淡叮囑薑煙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這一刻,薑煙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猛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