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墓裏,連石母都見過了,我不知道有一隻活的挺長的獸存在有什麼新鮮的,千年王八萬年龜,既然動物界有這種長壽的生命存在,也說不準我們遇到的這是隻基因突變的猴子呢!
蘇蘇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肩頭,猛地喊出一句,“它不是猴子,是狌狌。”
狌狌?蘇蘇是不是大舌頭了,猩猩說成了狌狌?扭頭向著我肩上的小猴子看去,我竟看到它嘴角歪斜地笑著,目光直瞅蘇蘇,那雙眼睛竟在直視蘇蘇中閃著暗紅色的光芒。
蘇蘇慢慢後退,洛空、寂邈、小桂顯然也看到了這‘家夥’的表情,挺身而出擋在蘇蘇的麵前。
心裏不知為什麼,忽地湧起一股寒意,我一把抓住這‘家夥’的尾巴,蹲在我肩頭的它立刻用極為恐怖的表情麵對我,衝我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心裏的恐慌讓我不敢放開它的尾巴,隻能戒備地瞪著它,可是它跟我之間的距離……我不得不說,有史以來我麵對危險的最近距離也不過如此。
我還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什麼,狌狌還是其他什麼動物,可是我知道這目前已憤怒的家夥要是對我做些什麼,我幾乎沒有可以反應的時間,隻能將所有希望寄托於它發動攻擊時,我扥著它的尾巴將它狠狠甩開。
“呼哧”“呼哧”,感覺這家夥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卻不敢稍有放鬆,怕這家夥聲音停住的那一刻就是它發動攻擊之時。
聲音漸弱,這家夥也扭頭盯向它的身後我手抓著它尾巴的地方,怎麼?打算從這個地方動手?我正狐疑,就聽蘇蘇輕喊道,“嫋哥,放開它的尾巴,它在氣你抓它的尾巴。”
聽到蘇蘇的提醒,我尋思著她這話的可靠性,握著這家夥尾巴的手也隨之一點點地鬆開。
當我的手掌離開它的尾巴後,它轉回頭看著我,暗紅色的雙眼不再像片刻前那麼恐怖閃著暴躁的目光,這一刻它的眼神靜靜的,隨後指了下蘇蘇衝我點了點頭。
一臉詫異地看著它,我不知道它在搞什麼名堂,倒是一直戒備的寂邈說了一句,“它的意思似乎是說,蘇蘇的話是對的。”
瞅了眼蘇蘇,我又瞅向還瞪著我的‘它’,而後衝它說道,“你是狌狌?”
這話說出口,我自己都想給自己一個嘴巴,我這是犯了什麼心病,竟然指望一隻動物能聽懂我的話,哪知肩頭上的它就點了點頭。
感覺臉皮整個僵硬住,我瞅向蘇蘇,生硬地問道,“狌狌?又是古生物?”
蘇蘇木然地點了點頭,忽然間我想放聲大哭。
這他娘的是什麼事?古生物?厭俑、石母、白僵、現在又跑出個狌狌?我們是跟現代社會脫節了麼,全體穿越到了一個詭異的世界?古生物世界?
“它的兩耳是白的。”
“有獸焉,其狀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小桂如背古詩一般地嘟囔著,而後雙眼瞟向蘇蘇道,“說的就是它?”
蘇蘇衝著小桂點了點頭。
“什麼意思?”我皺眉,那糊裏糊塗的一大串古文到底說的什麼意思?
“意思是有種動物長的像猴子,有雙白耳朵,能像猴子樣爬行也能像人一樣行走,是狌狌。吃了它的話,走路就會很快很輕鬆。”蘇蘇小聲道,“我一直以為狌狌比猩猩還要大,原來……還有,據說它能懂人語知人事,漢朝王充的《論衡·是應》說狌狌知往,乾鵲知來,意思是說狌狌知道過去的事情,卻不通曉未來。”
狌狌瞅著蘇蘇,好一會頭才轉回頭,瞅了我一眼後乖乖地蹲在我的肩頭。
它要是有點什麼動作我倒知道該怎麼反應,偏偏它這種狀態最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趕他走還是留著它……
“小嫋,”洛空叫著我的名字,眼睛盯著狌狌,“你說它告訴你的這些事?畫在哪?”
瞅著狌狌,我鼓起勇氣問道,“嗨,那幅畫能給我們看看?”
狌狌瞅著我,我以為我們又要開始長時間的對峙,它影子一晃飛竄出去,等我們的頭燈、手電追過去,四周早沒它的影子,這家夥的動作實在快的出奇。
洛空、寂邈、小桂、蘇蘇向我靠近,我們五人背靠背打量著黑暗中石室,實在不知道狌狌突然離開是什麼情況。
去取畫了?還是就此隱沒在黑暗中繼續著對我們的窺視?
正尋思,耳朵已聽到氣流的湧動,眼睛看到影子一晃,狌狌又躍上我的肩頭。
“空哥!”蘇蘇輕喊。我們向她看去,就見蘇蘇的眼光瞅著桌子的方向,再向桌子看去,桌上已經多了一卷畫軸。
蘇蘇他們邊瞅狌狌邊向著桌子走去,我則扭頭對著狌狌淺笑,覺得這家夥真沒有惡意。帶著它向床那邊走去,看它跳上床停留在男骨架的肩胛骨處,麵無表情地瞅著它主人的骨架,我知道它的心情一定不好,到這一刻它還戀著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