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骨架,我問向狌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兩次跟狌狌交流,我確定它能聽懂我的話。想到那幅它站在太監肩上的圖畫,我相信這個對我來說未知的古生物若真能活的那麼久,那麼太監一定很好地訓練過它。
它的手一伸,我看到握在它掌中的糖果,心思一動,就聽寂邈的話語在身後響起,“那時候有糖?”
回頭看著寂邈我說道,“你不看那幅畫?”
“看了幾眼,”寂邈向前一步輕聲道,“覺得還是你講的更有深度。”看著寂邈嘴邊的笑意我說道,“它表明的意思不見得是糖,可能是甜的東西。它喜歡吃甜的東西。”
狌狌看著我,頭左右擺了下,眼中透出一股溫暖的神情。
“那來過這裏的先祖跟它怎麼樣了?它不是想替主人報仇麼?”
“畫裏的最後幾幅,那位先祖沒死,手裏抱著它,我覺得他應該也給它吃了種甜味的東西,它才慢慢退了恨意。不過顯然咱那位先祖不遭它喜歡,它才會回到這裏來。”
“你跟它怎麼認識的?”
“我找到那棵通往外麵的大樹,樹身上有我還有它,我吃著糖看你們下洞道,也留了塊糖在樹上。”
“這麼簡單?”蘇蘇來到我們身邊。
顯然不相信我的話,這丫頭眉頭狠狠地皺著,不過我還是衝她點了點頭。蘇蘇狠咬一下嘴唇說道:“嫋哥,把這機會留給我多好!”
“我也不知道它喜歡吃糖啊!”瞅著蘇蘇,我皺眉道,“我當時無聊的就那麼一放。”
蘇蘇白了眼我說道,“下回你最好能把這無聊的機會留給我。”
我們仨眼巴巴地瞅著床上的狌狌,洛空、小桂看完畫卷走到我們身邊低聲道,“既然搞清楚了,咱們就出去吧。”
點點頭,我也不喜歡在這麼黑的地底待著,於是衝著狌狌伸出胳膊,狌狌真的很通人性,身子一竄坐在我的肩上。
瞅著它我說道,“跟我們出去好嗎?這裏很快就不存在了。”
狌狌又一次衝我“呼哧”“呼哧”地怒吼。
“小狌!”蘇蘇輕喚,“有一群壞人馬上會來這裏,他們曾經從這裏取走幾口裝著何羅屍的鐵箱子。這一次他們會帶著很多工具來,把這裏打開,取走這裏所有東西。”
狌狌憤怒的聲音又一次減弱。
“沒有能阻擋他們的東西,”見狌狌情緒好轉,寂邈接著說道,“他們會借助很多工具將這裏翻個遍。”
狌狌的表情變得悲哀,“這世界沒有永攻不破的城牆,即使是這裏也一樣,”輕聲說著,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狌狌的表情,“跟我們走吧。”
“嗚!”狌狌發出一聲悲鳴將頭扭向另一邊。
“上一次,你不是也見到他們的手段了?”小桂忽地出聲,“那麼多口裝著何羅屍的箱子被他們運出去,你不是也無能為力?那些箱子該是我們先祖放在這裏的吧,他們以為你會像守著這個墓一樣守住那些箱子,正因為相信你,他們才會將那種怪箱子封在這裏不是嗎?”
狌狌抬頭向著小桂看去,臉上竟然沒有怨恨生氣的表情,濃濃的悲傷布滿它的臉,它的眼神也是幽怨無比。
“既然知道這個地方,他們一天不打開這裏,一天不會死心,我們這次就是得了信趕在他們前頭來到這裏,想看一眼他們惦記的地方到底是什麼樣。”小桂的話讓狌狌又是傷心地一側頭。
“那些裝何羅屍的箱子是先祖他們放這裏的?”我納悶,就見小桂點點頭說,“肯定的,除了他們,誰還有本事弄到那種東西?我想不通的是金禿子他們怎麼僅憑那幾口箱子就猜到了封喉人?”
“喔,喔!”狌狌叫了兩聲,使勁按了把我的肩頭,身子竄向我們進來石室的那個台階。
“走。”毫不懷疑,我們跟在狌狌的背後經過通道、洞口,回到帳子裏。跳上蒙古包的桌子上,狌狌撿起那張寫著絕脈無所從,封喉奈我何的紙衝我們直晃,我們走到那張桌子跟前,瞅著它手中的紙心裏都明白了什麼。
小桂歎出一口長氣道,“你那主人挺喜歡練字。”狌狌搖著紙的手猛地一頓,而後頭低了下去。
瞅著它的樣子,想起那幅畫卷,我低聲道,“你在那些箱子上麵學寫這些字了?”
狌狌手中的那張紙徹底不晃了,它的頭壓得更低。
我嗬嗬一笑道,“沒什麼的,就算他們知道又怎樣,我們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眼睛一花,就覺得桌子上少了什麼,等緩過神,一條溫柔的尾巴已經勾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