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才沈淵看自己的眼神,江清月真的懷疑這個男人下一瞬就想捏斷她的脖子。
她嚇得往後退了幾步,後背抵上了門,剛想要奪門而逃,一隻手橫亙過來,隻見沈淵欺身而上,將她禁錮在雙臂之間。
江清月逃不開又拉不下臉,她梗著脖子,一雙貓瞳瞪著沈淵。
“你不是不和小孩子計較嗎?”
沈淵嗤笑,隱藏在金色細邊眼鏡之後的狹長鳳眸邪肆詭譎。
“教你第一課,永遠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
江清月瞧他這樣腿都軟了,她整個身子往地上一滑,卻被一雙大手死死箍住腰。
沈淵感受到指尖的觸感,又想到那一晚,這腰真該死的軟。
被眼前的臭男人捏住腰,江清月下意識收腰直背,僵硬的身體最大限度的貼著門。
她感受到沈淵發間的水漬滴在自己的臉頰,又慢慢滑落,幾乎快要哭了。
“我道歉,還不行嗎?”
沈淵好整以暇的看著那雙氤氳著水汽的紅眼睛。
“大小姐覺得自己這是在道歉?”
沈淵的話帶刺,那語氣紮的人難受,江大小姐的傲氣受不了,不知怎麼的竟生出點勇氣,猛地推開了和她呼吸融合的男人。
江清月走到桌邊,拿起水壺,轉身看著沈淵,咬了咬牙,抬起手,一壺水就那樣當頭澆下。
“這樣,可以了吧!”
江清月的衣服完全浸透,從頭到尾都在滴著水,短袖襯衫貼著肌膚,能看出其中黑色BAR的形狀。
沈淵看著她,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江小姐一向來都是這麼解決問題的嗎?”
又是這種嘲諷的口氣,江清月以為對方還不滿意,轉念就想到酒店受傷的事,心裏更氣。
她猛地將手中的空水壺摔在地上,撿起一塊碎玻璃,抬頭望著沈淵。
要還就都還了,她不想再和這種人牽扯不清,還完了她就去求爺爺,絕對不要再見到沈淵。
用她一條手臂,換這個災星滾蛋,值了!
“這是酒店那次的,小心眼的男人我見的多了,沒見過你這麼小心眼的!”
她說著,揚起手,目光堅韌的盯著自己的手臂,深深吸氣,手中的玻璃狠狠了紮了下去。
脾氣再好,看見江清月這麼胡鬧,沈淵也是變了臉色。
“你他媽真的瘋了!”
他疾步衝過去,一把扼住江清月的手腕,將她攥緊在掌心的玻璃扔在地上,麵色鐵青。
江清月還在氣頭上,不管不顧的掙紮。
“放開我,你不就是想看我這樣嗎!我成全你!”
沈淵氣得想抽她,最終還是沒下得去手,伸手一甩,直接將人丟在沙發上。
看著江清月掙紮著想要起來,他俯身反剪住江清月的手腕,另一隻手抵住她的肩膀,怒不可遏的吼道。
“你的腦子裏一半是水,一半是麵粉,晃蕩一下全是漿糊嗎!前幾天想睡柳慕白解決融資,今天又要自戕,江大小姐,你永遠都是用衝動解決問題的嗎!”
沈淵的怒吼聲震耳欲聾,江清月一下子竟平靜下來。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顧不上疼痛,回頭,質問沈淵。
“那天是秦詩琪派你來的!”
沈淵覺得,這位大小姐簡直沒救了。
他懶得多說,鬆開江清月,起身就走。
江清月卻是一下從沙發上竄了起來,衝上去就從後麵抱住沈淵勁瘦的腰。
她抱著沈淵一邊使勁往後拖,一邊大吼道。
“你不準走,你是不是要幫著秦詩琪把那天的事情告訴爺爺。”